晚上。
常学勤结束长达半个月的调研，回到家中。
他看到风华正茂的谭小雅，以及秀雅灵动的江夏，不自觉揉了揉眼睛，问常乐：
“我眼睛没有花吧？”
“爸，您眼睛没有花。”常乐笑着说。
“怎么？学勤，我年轻了你还不高兴？”谭小雅见状，故意问道。
“高兴！怎么会不高兴？就是觉得变化太大。”常学勤抚了抚自己的额头，问常乐：
“你们公司的科技水平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了？能够让人重返青春？”
“爸，没有这么夸张，就是改善了一下皮肤，身体机能并没有改变。”常乐说。
“那也非常了不起了，这项技术可以产业化吗？”常学勤问到关键。
“爸，可以产业化，但是不能产业化，至少目前是这样。”常乐说。
“哦，也对。技术太先进，涉及面太广。”常学勤一听就懂：
“你们公司现在摊子很大，各种研发项目都需要大量资金，是应该有一个比较突出的盈利点了。”
“我们也是这样想的，准备把它定义为奢侈品中的奢侈品，美容圣品。”常乐说。
“爸，要不您也试一试？效果很好。”江夏提议。
“我？不行，太不庄重了。”常学勤摇头。
“哎呀，这有什么关系？”谭小雅把常学勤拉上楼：
“如果不想太明显，并不一定要做完一个疗程，做几天也行。这种产品可以清洁皮肤的。”
“你看看，你最近的皮肤差了好多。”
“真的可以只清洁皮肤？”常学勤被说动了，看向江夏。
“可以，爸爸，效果比洗面奶好太多了。”江夏点头。
“走，那我上去试一试。”常学勤跃跃欲试。
这时，谭小雅手机响了，是夏清芳发来的视频邀请。
视频接通后，原相机下，夏清芳至少年轻了一轮。
于是，两位年龄50多岁、容貌40岁的中年女人，开始相互吹捧。
眼睛里有岁月留下的印记，但是脸上闪烁着年轻的光芒。
到了深夜。
夏风轻轻吹着，饱含热烈、富含激情、蕴含温润。
风格是那么多变，时而像草原上不知疲倦奔跑的骏马；
时而像海洋中毫无顾忌跳跃的海豚；
时而像山涧里轻盈灵动飞腾的小鹿。
奔跑、跳跃、飞腾的过程，总是伴随着无法言喻的快乐、无法抑制的兴奋，以及无法抵挡的魅力。
八月初。
赵志伟关于这项生物护肤技术的调研成果、商业推广方案出炉。
他径直飞到蓉州，向常乐当面汇报。
结论和姜振军的观点高度趋同。
赵志伟说：“老板，虽然工业化生产具有更广阔的市场，更开阔的利润空间，能够获得几乎全部的市场份额……”
“但是会对整个化妆品、护肤品行业造成毁灭性打击。”
“您一直在公司强调，乐达系企业不做存量竞争、独占蛋糕，重增量开拓、做大蛋糕。所以我们充分考虑到这个层面的风险因素。”
“第二，我们认为除了产业风险之外，还有社会伦理层面的风险。”
“美颜相机完全模糊了主观上的美丑边界线，扭曲了审美观，加深了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危机，进而也给婚姻观带来了极大的负面影响。”
“如果这项生物技术采取传统工业化大生产的方式推广，势必会进一步加深社会信任危机，扭曲婚姻市场。”
“因为年龄的界限也变得模糊，不排除会对整个社会造成冲击。”
“当然，这只是我们的推断，可能社会的承受力很强，也可能社会的承受力很脆弱。”
常乐听到这里，不自觉点头。
第一点，他想到了。
第二点，没有想到。
诚然，美颜相机诞生，给很多人带来自信。
但是自信过头，就固化了自我身份的认同，营造出了一个虚拟、完美的互联网乌托邦世界，加深了社会的浮躁气息和畸形审美观。
“第三，一旦这项技术大规模面向市场，其高昂又不是特别高昂的定价一定会造成消费挤压和失衡。”
“进而对经济层面产生严重的负面影响。”
“因为人们一定会疯狂追逐这项技术带来的后续福利。”
“不断压缩在其他行业、其他领域的消费开支。”
“这种局面绝对不是决策层、监管层以及我们想看到的。”
常乐说：“所以你们的建议是走定制化服务路线。”
“对，不进入工业制造领域，而是进入服务领域，影响不会这么大。”赵志伟肯定说道：
“虽然定制化路线局限于富人、明星和社会名流等阶层，市场规模有限。”
“但是可以通过提高服务定价来维持高利润率，我们计算过，与工业化大生产相比，绝对利润不会少太多。”
赵志伟进一步说：“而且，走这一条路，还有另一个好处。”
“就是能够把富人阶层的钱掏出来，流入流通环节，刺激经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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