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越走越沉默，越向里，越宽，可光线却越来越亮，水声从脚底穿过，冰面开始变薄，脚下的水流越来越清晰，还有他们没有见过的水生物在撞击他们脚下的冰。
“停一下。”神羽夕停住脚步，张开双臂，示意大家靠边。
“有问题？”欧阳璟问。
“这种感觉，熟悉吗？”伊寻问。
“什么感觉？”梁逸飞的脑子里，除了冷到麻木，再也没有其它感觉。
“撕裂人。”
满脑子嘶嘶声和脚底下的撞击声又涌进欧阳璟的记忆里。
难不成，这脚下的……
“有人下去过。”
“我们的人不会主动下去，如果被迫下，就不会戴着繁衍物，那么就只能有意外，是已到繁衍之年却没有进行繁衍的人意外掉下去。”
“注意脚下。”欧阳璟一手牵起伊寻。
假如冰破，这一行人里，只有欧阳璟一人能活，不怕水的梁逸飞也会被冻死。
绕开冰洞通往深处，脚下是坚固的石壁，恍如来到另一个山洞，壁上的水流成冰锥，越是往里，冰锥渐少，拐角后一片漆黑，他们的视野变得更加清晰，石壁上出现他们专有的混乱图腾。
“欧阳。”梁逸飞的声音传出来：“你别光顾着伊寻不理我啊！”
“噢哟，把你给忘记了。”欧阳璟回身到梁逸飞身边，牵起他的手，调侃道：“怕黑呀？”
“倒也不用牵手。”梁逸飞甩开欧阳璟的手，顺着他的手臂扶在他的肩膀上。
“还嫌？”欧阳璟突然蹲下，肩膀离开梁逸飞的手，梁逸飞失措地停在原地。
“欧阳璟！”
“你那一枪打得好吧。”伊寻的声音传来，他把梁逸飞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在黑暗中把欧阳璟拉到梁逸飞面前，把他的手放到欧阳璟的手臂上：“他再弄你，你再给他一枪。”
“看吧，还是伊寻对我好。”
“那你俩过吧。”
众人……
几人走在黑漆的山洞里，一个拐弯，眼前开始变得明亮起来，一个更巨大的山洞呈现在眼前。
头顶上一线天，线中映下亮光，和零落的雪花在空中化散，消失不见
洞口左右两侧有石梯，蜿蜒而下。
石壁之间拉着几根钢筋绳索，还有几块金属钢板悬吊在空中。
在他们的脚底下，是一圈巨大的城，如巢穴一般，错落在洞壁上，石梯岔进通往每一层凹进的通道，凸出洞壁悬空而立的是红色黑色的木质小屋，整个城环壁而建，错落有致。
地面，散着一些还正在组建的金属支架，从上往下看，像极了孩子还未完成的乐高散落一地。
“我靠。”欧阳璟发出感叹。
“嘘。”老大似乎有听到一些动静。
老大的听力在战千尤罂的九个孩子中算是最优的了，他一个人在这山外，听于欧阳璟之命静默时，常听着周边的声音，并没有欧阳璟所担心的危险。
可在山洞里，有动静。
来自另一个山洞的水流声还在，在他们的脚底下的动静，也许是赫离留下来的人。
假如，只有繁衍戒能开那扇门，从欧阳璟取走他的繁衍戒开始，这里至少一个月没有与外界交流。
老六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小型的信号探测器，没有信号，又掏出一个小小的信号增强器，和三个对讲机，分别递给欧阳璟神羽夕，剩下一个塞到了梁逸飞的口袋里。
老六向神羽夕要来一支箭，用胶带把信号增强器缠上，递给欧阳璟，指了指一线天：扎到洞口，我们就有信号了。
欧阳璟接过箭，勾起嘴角得意一笑，看吧，这体力活还得看他。
他挥起大长胳膊，将手中的箭掷上高空，箭从一线天飞向皑皑白雪，消失在众人的眼前。
老六倒吸一口冷气……他居然……把信号器……丢出去……了……
怎么办，他又不能打他……
孙子又不能动手打爷爷……
老六胸口的一口老血活生生地……自己咽了回去，无奈地提起手中的信号探测器，一看，信号还是有的，就是不太满。
罢了罢了，他又打不过欧阳璟。
欧阳璟无奈摊摊手：怎么办，瞄得准怪我喽。
脚下，无人。
欧阳璟拍拍小九身上的剑包，取出战邪，把腰上的枪递给梁逸飞，并解开了他的外套上的帽子和手套，把他推到伊寻身边。
欧阳璟拍拍许大浦和老大：我们三个先下。
许大浦停到另一侧石梯，老大跟在欧阳璟身后，闪移至楼下空地。
从空地向上望，却又是另一种景象。
第一层，挑高悬空，一群人在黑暗之中，正注视着他们。
没有战千禹的新记忆，欧阳璟并没有认出黑暗中的人脸都是谁。
人群中，为首的人认出了他手中的战邪，从黑暗中走出来，站在悬空之下。
“战邪？”男人疑惑：“战邪应该在双峰山，怎么到你手上了？你是什么人？”
“你是赫离的人？”许大浦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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