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久，宁苡突然笑了，“你是从哪里听到这个名字的？”
楚曜淡定地喝了口茶，没有透露太多，“宁小姐，每个人都有秘密。”
宁苡观察着他的神色。
那个地方在帝都算不上什么秘密，毕竟谢楚两家争锋相对的真正目的，就是为了那里，但太古二字，却不该是他们知道的。
或者说，他们不应该也不可能称那个地方为太古。
他们将其称为……旧时代的遗迹……
宁苡眸光流转，双手交叉放在腿上，放轻了声音，“说说你的来意。”
楚曜站起身，他本就很高，站直身体后压迫感扑面而来。
“我要你手上全部的，有关法则的藏书。”
一直偷听的张明帆动了动耳朵，把还在自闭的系统拉出来询问，“系统，他们说的法则是什么？”
系统沉默了好久，“是天地间蕴含的终极力量，是不容此界生灵所掌控的奥义，是天道执掌一界的根基。”
说到最后，系统的机械音不知是同情还是感叹，“恭喜你，宿主，你接触到了这个世界最深的秘密。”
张明帆被吓了一跳，“开，开玩笑的吧？”
自从得到系统后，张明帆每天都在被刷新三观，本来都波澜不惊了，但乍一听到这种惊天秘密，还是坐不住了。
系统说，“楚曜救你的那天晚上，用雨水杀人的那种力量，就是法则之力，只不过看他的样子，应该刚刚接触法则不久，还没有熟练掌握。”
张明帆震惊了。
他虽然不懂修炼，但也听系统说过，那些抓他的人最弱的都有暗劲中期的实力，已经是修炼多年的成就，但却被刚接触法则不久的楚曜一招秒杀了！
恐怖如斯！
而在楚曜的声音落地后，宁苡只是抬眼看着他，手指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脖子上的钻石项链，良久，她轻声地叙述着。
“虽然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听到这个名字的，和他又有什么关系，但是，楚少主，狐假虎威这一套在我这里是行不通的。”
微微前倾着身子，宁苡两只手撑着沙发，声音仍然性感动听，“我是不是没有说过，我真的很厌恶你们身上的气息，臭气熏天得让我想吐。”
妩媚动人的眉眼，挂着明晃晃的厌恶。
话落，她按下呼叫铃，对着进来的秘书吩咐道，“送他们出去，另外，让人将会客室的东西全都扔了换新的。”
“是，小姐。”秘书应声，看向另外两人，“楚少主，请吧。”
被羞辱了一番，楚曜的表情没有变化，他对宁苡说道，“宁小姐，如果你改变主意了，请随时联系我。”
随后，带着张明帆离开了。
宁苡回了办公室，在这一点上她没有骗楚曜，她实在是厌恶楚曜和张明帆身上的气味，让她的心情直线下降。
楚曜打错了主意。
宁苡很清楚，那人是绝不会和这群天道走狗有关系的。
只是——
宁苡皱眉，这个楚曜，究竟是从何处知道的太古，又是从何处知道的法则？
知道也就罢了……他为什么认定了，自己的手上会有关于法则的藏书？
况且，楚曜就算是拿到了藏书，也不可能触碰到法则，这是天道对人类的桎梏。
宁苡眼神愈发复杂，距离那个地方开启的时间，越来越近了……
想到这些，她有些心烦意乱。
摸着冰冰凉凉的钻石项链，才感到了一丝平静。
这是谢枕送她的。
*
从大厦里出来，张明帆自认为懂得察言观色，一路都没吱声，就怕楚曜把被那什么宁小姐羞辱的火发在自己身上。
只不过他显然小看了楚曜的肚量。
楚曜并没有动怒，被拒绝是意料之中的，宁苡要是真简单答应了，他反倒会怀疑其中有诈。
毕竟，宁苡不待见他们这样的人不是一天两天了。
想到这，他看了眼谨小慎微的张明帆，不由失笑，“你在怕什么？”
张明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没，没有。”
楚曜不置可否，只道，“我还没这么不堪，在别处受了气转头发泄在你身上。”
说完，他径直上了车，张明帆在原地傻愣了一下，赶紧跟了上去。
坐在车里，张明帆感觉有些尴尬，摸了摸脑袋，”那个，少主，我不是那个意思。”
人在尴尬的时候就会变得很忙，张明帆抓耳挠腮像只猴一样，眼珠子不停地打转。
楚曜没和他计较，而是提起另一件事，“这段时间，我会让人在帝都广泛宣扬你的算命能力，你把握好机会。”
张明帆啊了一声，感到很意外，“少主您……您相信我真的会算命？”
所以这才是把他带来帝都的目的？
楚曜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说出了让张明帆全身僵硬，冷汗直流的话。
“你当然不会算命，但你脑子里的系统会，不是吗？”
张明帆，“！！！”
系统，“！！！”
一人一统大惊失色，被吓得瑟瑟发抖，恨不得互相抱着取暖。
“怎怎怎，怎么可能哈哈哈，什么系统啊哈哈哈，少主肯定在开玩笑吧。”张明帆一边否认，一边小心打量着楚曜的神色。
楚曜微微一笑，“你不用和我装，我也不会和你抢这个系统，我比你想象中的更了解你，我选中你，的确是因为你有系统，但更多的，是因为你这个人。”
这个世界上，天道蕴养的主角太多了，但楚曜自知和他们不是一丘之貉，他唯一看得上眼的，只有两个人。
张明帆在听到他说不会抢系统时终于镇定了些，但在听到后半句时，几乎是下意识地发问，“你以前就知道我？”
不应该啊，他一个在孤儿院长大的普通人，又哪里值得被注意的？
楚曜停顿了许久，眼中闪过万般情绪，点头，又摇头。
张明帆，“……”啊喂到底认不认识说个准话啊！
楚曜说，“你只用知道，我找你来的目的，是为了打败一个人。”
“谁？”
“他是我的宿敌。”
“他叫谢枕。”
他的身边，聚集着天骄怪才，而他本人，更是千古一遇的妖孽。
所以，楚曜找到了张明帆。
他知道，这个其貌不扬的小子，在未来，会拥有最不可思议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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