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程暖没有吱声的意思，周暮言更着急了些，微微附身，视线与她平视，语气带着急促：“你是不是误会了？”
不等她回答，又接着道：“你别误会，我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她找我是因为……”
程暖看着他紧蹙的眉头，伸手摸了摸，轻声道，“你吃饭了吗？”
对方猝不及防的一句话让周暮言愣住，他又深深的打量着她的面容，确定她是认真的后摇了摇头，又想开口说：“我……”
“你等一下，我换个衣服。”
说着就转身进了试衣间。
周暮言紧抿嘴唇，看了好一会程暖所在的试衣间后，才开口招来售货员，“把刚才她看过的衣服都包好。”说完就拿出一张卡递了过去。
很快，程暖就换回自己的衣服出来，把衣服递给售货员就要转身离开。
却被周暮言手里提着的几个袋子给惊住。
周暮言随着她的视线落在手中提着的袋子，然后弯唇笑了起来，“给你买的。”
程暖：“……”
—
“所以，她是来找你帮她的？”听完周暮言的简单叙述后，程暖有些惊讶，虽然她没关注过程家生意如何，但也是知道程心媛回来后是进了程氏，但具体担任什么职务，她就不知道了。
“她职位很高？”
对于眼前女人迥乎其人的关注点，他有些无奈地道：“我也不知道，没关注过。”
程暖也不是真的关心程心媛具体是干什么的，只是她居然跑来S程为了说服周暮言帮程家，虽然自己不认为她仅存这样的心思。
看着周暮言正优雅地切着牛排，程暖微微将身子凑近他一些，缓缓开口，“人家这么跟你真情告白，你就不心动？”
闻言，周暮言手里的动作一顿，掀起眼帘望着正偷笑的程暖，挑了挑眉，也将身子凑上前去，似笑非笑地说：“所以你刚才说什么都不知道是骗我的，嗯？”
听着对方有些轻佻上扬地尾音，程暖尴尬地笑了笑：“就听了这么一丢丢。”说着还伸出手指比了比。
“嗯……如果换成眼前人，不跟我告白我都十分心动。”
程暖：“……”
“那程氏之后会怎么样啊？”收回打趣，她还是有些关心公司以后的运营，毕竟自己还有2%的股份。
谁跟钱过不去，不要白不要嘛。
“你很关心？”
“算是吧，毕竟我有点股份的嘛。”
“多少？”
“啊？”
“一年的收益有多少？”
程暖想了想，说出一个数字。
周暮言：“以后我支付给你。”
“嗯？”程暖看着他动作优雅地吃着迟到的午餐，思考了好一会儿才试着问道：“所以，程氏是不行了？”
周暮言放下餐具，慢条斯理地拿起纸巾擦嘴：“说突然倒下有些过了，但你以后的分行肯定是大打折扣的。为了弥补你的损失，我来填上。”嘴角勾起一抹玩笑，“毕竟，是我下得手。”
程暖撇撇嘴，“不需要！我也不是靠那笔钱过活的……”
周暮言无奈：“可确实是因为我的命令导致他们的损失。”
程暖想了几秒才回答：“你不是因为我的原因才……”
话还没说完就顿住，看着对方似笑非笑的表情，程暖把头低了下去。
对昨晚的事，她还是有些记忆的。
现在想来，她都觉得自己是有些茶艺的……还有些恃宠而骄……
那通电话让她很不爽，当时下意识就录了音，这行为也是她上一辈子学会的，想着或许哪一天能用得上。
一直以来，她心底多少还是抱有一丝期盼得，可他们却一次次击碎她的希冀。
除了他们给了生命外，她不欠他们一星半点。
他们给的抚养费，早在毕业时就连本带利还了回去。
可以说她与他们，早就毫无关系了。
她也离开了A城，也不再去想那些不存在的亲情。可他们还是一次次攻击她，打击她，再好的性情也会回击的。
何况，她性情算不上好。
昨晚趁着醉意，把那通电话的录音给放了出来，就是想要看看，看看周暮言会怎么做，能做到什么程度。
昏昏沉沉中听到他交代蒋丞的话，所以中午看到程心媛出现在他的办公室，除了一开始有点惊讶外，很快就明白其中的原委，也笃定周暮言不会让她失望。
“所以，你是知道的，是吗？”
程暖点点头，“有那么一些片段在，拼拼凑凑能想得到大概。”
说完凝神看着周暮言，有些担心他会不会多想，觉得自己在借机生事。
周暮言将她的神情收入眼里，轻叹一口气。
“我很高兴，高兴你能这么做。”说着还伸手轻戳了下她的脸颊，“只是……以后有需要直接开口。”
说完笑了笑，又对着她说道，“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的，是吗？”
他也是关心则乱。
因为程暖醉酒的缘故，晚上并没休息好，来到公司就一直开会，着实有些乏。开完会后想回办公室休息会，结果碰上程心媛找上门。
对于程家找他这事，他并不意外，只是没想到是程心媛找她。
但不管是谁来找，结局都是一样。
程心媛一进门，他就跟她表明自己的态度，希望她别在自己这边下功夫。
当然，周家的其他人，他们也没办法下功夫。
蒋丞不在，他也不好直接开口将人赶出去。
只是他低估了她的执着，哪怕他态度坚决，她还是坐在办公室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从小到大，他并不讨厌程心媛。
以前的周程两家本就住得近，加上爷爷辈的关系，两家人一直都有往来，无论是生意上的，还是私底下的。
除了家人，他身边出现最多的女性，就数程心媛。
程心暖也是个知分寸的人，大概是他的疏离，她始终没有越雷池半分。除了人情往来，两人并无私底下接触，对他的生活也没什么影响。
只是后来听到一些传闻，连家里人也起了“联姻”的心思，他才意识到不妥，在表明自己的态度后，两家的关系有所疏离，而自己也再无与程家有私底下往来。
他从没去想过程心媛会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她是什么样的，都跟他没关系。
可她犯到程暖跟前，那就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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