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拍摄的作品，再一次验证她的聪明。得知她获得三等奖时，比自己获得一等奖还要开心。他发消息祝贺她，尝试再联系她，但都被她客气又疏离地给拒绝在门外。
是的，自从沙漠回来后，她变了，变得很忙，目光也不再停留在周暮言身上。她喜欢的食堂，她爱去的校园一角，她常去的图书馆，他都遇不到她。
直到有一天邵礼说要给她们寝室拍毕业照，他也跟着去了。
直到后来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他都非常庆幸跟着去了。
那天的她很美。
看她穿着婚纱的样子，他就觉得自己确实栽了。
不过没关系，因为她值得。
他以前还会拍人像，后面有人借机卖弄时再也没拍过，可为她，破例了。
她是他以往拍过的人中最美的一个。
他想尽量保留住她的那份美，哪怕最终她不属于自己。
感觉像个小偷一样，明明拍得光明正大，可内心却有些惶恐，生怕别人发现。
尤其在拍完后有人提议合照时，他私心想要与他站在一起，可又有些担心，最后还是邵礼帮了一把，而那几张照片成了他一生难以忘怀的合照。
当然，事后校园网掀起一场讨论，还是别人告诉他的。
很多人跟帖分享了自己的偷拍照片，一一都被他保存下来。
看着大家都说两人配一脸的时候，心里是掩藏不住的欢喜。
为此，他还有些担心这会不会给她造成困扰，想要问一下她可又怕她知道后让他删了那帖子。于是自己私心地放任不管，哪怕是假的，也想它存在的时间久一点。
如果他知道她毕业后会离开，那么他怎么样都会告诉她，回不回应都没关系，就是想告诉她，她很好，很优秀，有个叫祝贺的人，一直深深地喜欢着她。
可没有如果。
毕业典礼没见到她，后来寻由头聚餐也没见着她，他才知道她已经离开A城，寻无所踪。
问过田橙，毫无结果。
甚至想过找周暮言，只是在会所见到他的瞬间，他知道，周暮言也不知道程暖去了哪里。
甚至，他还不知道程暖已经离开了。
因为程暖的消失不见，他没再关注周暮言。当大哥祝辞告诉他，周暮言把自己锁在公寓几天几夜，据说不吃不喝，出来后变得更像机器人，一天24小时，起码有20个小时在工作……
更让人费解的是，他突然收购了一家有声书工作室。
他很是惊讶。
“他从M国回来后，突然把自己锁在公寓三天三夜，不吃不喝，据说要都闹到周老爷子那里了，幸好他及时出来，再次回到公司，跟变了个人似的，更拼命工作，处理事情更狠绝果敢，上个季度，周氏的利润值比以往几年都高出二十个点。”
“除此之外，他还开展了私人业务，收购了一家有声书工作室，这让很多人费解，虽说那工作室很知名，但与周家生意并无关系……”
祝辞在一旁说道，“你们同级同学，应该有他微信好友吧。你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他是有周暮言微信，那是大学时期参加某个商业活动加的。但自己不热衷于朋友圈，对方更是从未发过朋友圈，两人更没相交点，如何得知。
那个以前活在大家口中的天之骄子，远远看着也让自己都赞叹一声的金字塔顶峰的人，竟然会做出这种事。
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他并不是个八卦的人，很快这事就这么揭了过去。
没过多久，他又陆陆续续听到周暮言派了个很知名的主播去S城洽谈一本书名叫《鸽先生和鱼小姐》的版权，还以高于市场上任何一本有声书的价格买下它的版权。
他后来在他哥哥的办公室看过那本书，故事并不新颖，但写得很好，很细腻，很感人……
那本书的作者，叫禾日。
后来，他们慢慢地有了联系，她还是那么的客套梳理。
他其实很想问她在哪里，过得好不好。
但他没敢。
以为他们就这么以这种方式过上几年，甚至一生的时候，田橙给他发了两条消息。
那是田橙和邵礼分手后第一次给他发消息，消息弹窗跳出来的时候自己也是有些愣住的。
打开后，更是愣住。
一张图片，一个地址分享。
图片是一男一女两个背影，他知道那是周暮言和程暖。两人分别坐着，却有一定的距离。
地址是S城，一程二暖民宿。
他看了地图，与他的距离，只有118公里。
一个半小时的路程，想立刻过去，但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他需要收拾自己，需要做好准备。
于是找到民宿网站，预定上最早的也是一星期后的房间，然后开始赶工作进度，把原本的计划要么提前，要么推后。
那天，他带着演示了上百遍再次相见时的紧张、忐忑来到民宿。
民宿很美，跟她拍的照片一样好看、温馨。
他是第二天才见到程暖的，那时是很高兴的，虽然在那看到了周暮言。
因为田橙发的照片本就有周暮言的身影，他本来就有一些心理准备。
见面的时间不长，但得知的消息不少。
比如知道她养了两个孩子，不需要问，看模样就知道那是她的孩子。至于是谁的，有猜想，那时才知道她离开A城，孩子或许是一大因素。
知道周暮言也住到了民宿，在很早之前就找到了她，只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并没一开始出现。
知道她就是那个禾日的作者。
她没答应周暮言，那他是不是也有机会？
于是给她发出摄影采风邀约，她答应了。
他想借此机会向她表明心意，但也就是那场活动，他消了心思。
那个夜晚，他坐在阳台想了很久，在听到她跟朋友的电话，说他只是她学长。那一刻，他把踏出的那步缩了回去。
喜欢一个人，对方也喜欢你的概率很小，他属于大概率的一份子。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止对她的喜欢，但无论什么时候，那一刻他决定，以后，就如她所愿，默默地当她的一个学长。
摄影活动后他就没再去民宿，也不再特意去关注她的消息，只是周暮言在某天突然发了朋友圈，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他不想关注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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