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生翻身爬起，口中大呼冤枉，“眼哥，我可没有惹事。”
“就是偶然睁开了双眼，然而莫名其妙看到了某个大家伙。”
“然后，那个家伙口里嚷嚷一句，我有什么罪，结果我就昏迷了。”
冬生看向身旁的眼哥，双手一摊开，满脸无辜的表情。
“哼，你那不叫晕过去，你那是被别人伤了神魂。”眼珠子没好气地说道，“你现在可有感觉脑袋里昏沉沉的，时不时传来刺痛？”
闻言，冬生抬手揉揉眉心，点头承认，确实如眼哥所言，看来他真的被伤到了神魂。
“你呀，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眼珠子无奈说道，“连那等存在都敢窥视。”
“看都看不得？”冬生不服气地说道。
“嘿嘿，你可知道有句话叫，凡人怎敢视神？”眼珠子笑道。
一旁的织梦见冬生疼得皱眉，想要伸手帮少年揉搓，连忙被冬生害羞地躲开。
织梦只得莞尔一笑，迈步离开了此处。
见织梦离开，冬生悄悄松了口气，这才看向眼珠子，问道，“眼哥，凡人怎敢视神是什么意思噢？”
“难道，我瞧见的那个大家伙，是传说中的神？”
“是也不是。”眼珠子故弄玄虚地说道，“祂们现在只是一群苟延残喘的存在，已经当不上神的称谓了。”
“不过，就算如此，也不是你一个小小凡人能够直视的。境界不够，无法领悟他们的道妙，撑都可以撑死你。”
“行吧。”冬生认命道，反正他就是一个小菜鸡，谁瞪他一眼，他都得暴毙。
不过，想来这些大家伙还挺威风，谁多看他们一眼都得嗝屁。
而且，眼哥似乎也不想过多言说那些存在，冬生便没有再追问。
想到正事，冬生便将暴风雪发生的事告知眼珠子。
并且询问突然出现的金色物质是什么，他带不过来，只能给眼哥描述。
听完冬生的讲述，眼珠子沉默良久，目光盯着冬生，闪烁着莫名的光。
这目光把冬生看得隐隐有些不安，忍不住问道，“眼哥，啥情况啊，你倒是说句话呀。”
“好事啊！”眼珠子徒然出声，把冬生吓了一跳，
忙问，“眼哥，什么好事？”
“就是你那个金色的东西，那玩意可是好东西。”眼珠子说道，目光四下打量着冬生。
“所以那到底是啥？”冬生问道。
“功德。”
“你也可以叫它纯粹的愿力，或者说信仰之力，反正它有很多称呼，但在修行界，统一叫它‘分魂’。”眼珠子认真解释道。
“可是，我记得分魂不是梦境里存在的东西吗？”冬生疑惑道，脑袋里想起以前游历别人梦境遇到的那些分魂。
“本质上都是一个东西，唯一的区别就是分魂颜色不用，代表的意思也不同。”眼珠子说道，“无色分魂最普通，聊胜于无。”
“金色分魂最宝贵，也最有用，里面包含了众生最真挚，最热切的信念。也是人魂魄之中最重要的东西。”
“小子！你想成为神灵吗？”
眼珠子盯着冬生，煞有其事地说道。
冬生摇摇头，他可不会随随便便就莫名其妙地成为什么神灵，人他都还没有当好。
再说，眼哥的话，总是忽忽悠悠的，指不定哪句话里憋着坏呐，他才不会轻易上当，所以果断选择了拒绝。
“好小子，学聪明了。”眼珠子瞅着冬生一副坚定拒绝的模样，脸上难得露出一丝赞扬。
“嘿嘿，那你不看我跟谁学的。”冬生笑着说道，“主要是我眼哥教得好。”
“呵，油嘴滑舌。”眼珠子笑骂，但心里却对这番话语很受用，没想到曾经那个傻娃子，如今也会着眼观察世间，去学习理解所谓的人情世故了。
“不过，这东西你可以留着。”眼珠子正色道，“此物对于某些旧日的残躯神灵来说可是紧俏货。”
“明白了。”冬生见眼珠子正经说话，便收起嬉皮笑脸的模样，认真地点头应道。
“你可想知道我为何阻止你使用它？”眼珠子忽然说道。
冬生点头，眼中透出好奇之色。
见状，眼珠子不作迟疑，声音徐徐地解释道，“所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功德亦是如此，它自百姓之中诞生，基于对神灵的美好期望。”
“若神灵善用，则可筑金身，增修为，正其神名，若滥用之轻则百年之功毁于一旦，重则从此神不存名，徒留残灵。”
“冬生，你要记住。”眼珠子盯着少年，露出少有的谨慎之色，语气也颇为严肃，“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阳关独木各有其道。”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路，切忌贪多。冬生，你可知自己的道路是什么？”
眼珠子的话将冬生问住，他愣在原地，思维陷入了一顿长考之中。
我的道路？
冬生低头，忽然看到自己下意识握紧的拳头，随即心中隐约有些许明悟。
自踏入修行界以来，他修行功法武学，锤炼体魄身躯，自始至终都尊崇本心，秉承自我的抉择，不善假借于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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