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娇羽扬起下巴，高傲的朝虞宴璟和小沐行了个礼，身子挺的笔直，眼里均是不屑。
虞宴璟一眼就看出她这人大抵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不明白小枝为何与这个姐妹格外关系好。
小沐依然面带微笑着“姐姐，许久不见，姐姐更加美丽动人了。”
白娇羽瞥了她一眼，没有理会，目光直接锁定谢淮一旁空着的席位坐下，甚至没有等虞宴璟赐座，在座的所有人都纷纷看向她，没想到传闻中的白公主，竟然如此不识礼数。
“谢淮，好久不见。”白娇羽面对谢淮，倒是恢复了温温柔柔的女儿家语气，但谢淮可是知道她的为人，更显得她格外做作。
谢淮没有理她，眼神扫向坐在高处的那对帝后，眼里竟生出艳羡的光来 ，但他无法在心里默读出自己的想法，只能低着头，默默饮了杯酒。
幽给小沐倒水的手都在颤抖，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白娇羽了，再次见到，还是能想起初次见到她的场景。
那时自己只有十五岁，娘和刚生完弟弟，身子虚弱，不能出去找事做，妹妹年纪小，什么都不懂，她只能独自一人去外面看看能不能找点事干，结果，遇见了改变她命运轨迹的那个人。
那正是白娇羽，她从袖口抽出一把短刀，死死抵在幽的脖颈处，她威胁道“我知道你有弟弟妹妹，你的弟弟刚出世不久，如果你不想让他们死，就听我的，替我办事。”
幽抬眸，才发现这是之前有和国王一起游行的白公主，她好美，虽然现在她拿着刀威胁自己。
“我要怎么做？”
幽害怕极了，但为了娘，为了弟弟妹妹，她必须保持冷静，因为她清清楚楚的感觉到刀是多么的冰冷。
“你叫什么？”
“我叫叶染。”那时的幽还是用着之前的名字，那时娘给起的，她们分别叫，叶染，叶棋，叶檀。
白娇羽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说“从今往后，你就叫幽，跟着我吧，你的家人都会过上好日子，如若不然，她们明天就会被挂在街头，我说的是，尸体。”
她为白娇羽做了不少坏事，早已罪孽深重。
幽甚至不知道，为什么偏偏是自己 ，为什么那么多人，白娇羽偏偏选择了自己？
她不敢问，白娇羽也从未提起。
这次再见，如同噩梦惊起，如同伤疤被一点一点的揭开，她只是替她办事的卑微之人，主子要做的决定，她不能说不，只能咬牙去做，否则，白娇羽不会罚她，会罚照顾娘和弟弟妹妹的婆子不给他们饭吃。
这对幽来说，无疑是一剂猛药。
白娇羽扫了幽一眼，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来。
宴席散去，小沐深感疲倦，早早的就坐在妆台前，准备卸下首饰，但虞宴璟时刻都在自己身边，她无法做些什么，更无法说些什么。
她只知道，仇人近在眼前。
一日不替她们报仇，她就觉得自己亏欠着她们，更觉得，自己不配活着，为什么？
“你的这位姐姐，貌似不是好惹的。”虞宴璟站在她的身后，突然冷不丁的冒出这句话来。
小沐倒是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顺着他的话答道“正如她的名字一般，她是我外祖娇贵的羽毛。”
“那你也是你外祖娇贵的羽毛了？”虞宴璟笑着发问。
小沐眼里的光瞬间暗淡下来，她转头看向虞宴璟，神情失落极了，她淡淡的说“我不是，但我的母后是呀！”说完，她眸中的光又亮了几分，提到母亲，她能感觉到自己是很自豪的。
虞宴璟微笑着看她，明白了她话中的含义，不是外祖娇贵的羽毛又如何，她是自己娇贵的羽毛，是自己心里最柔软的羽毛，比自己的命还要重要的羽毛，不就行了吗？
“今日他乖吗？”
“什么？”小沐的脸上带着疑惑。
虞宴璟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她平坦的小腹，低声说“我们的孩子，今日有没有让你不痛快？”
小沐轻轻的摇摇头，“没有，他今日很乖，可比你乖多了。”
虞宴璟郁郁寡欢道“他只有黄豆那么大，如今在你眼里，也比得过我了？”
“你这个人，连自己孩子的醋都吃呢。”小沐不想理他，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虞宴璟没有任何反应，只顾着的望着她娇小的背影，叹了口气，心不在焉的说“你喜欢他多一些，对我，不似从前了。”
“嗯？那你说说，从前我是什么样的？”小沐把唇盖在被子里，实则在努力憋笑。
虞宴璟忽的正经起来，眉心也跟着蹙了蹙，愈发认真的说“从前，喜欢搂着我睡，如今入睡都是背对着我，从前缠着我，粘着我，喜欢亲我……如今，倒没有那么频繁了。”
小沐突然大笑出声，整个人缩在被子里发抖，笑了许久，才缓过来，慢慢的挪到虞宴璟旁边。
“我不亲你，你可以亲我的。”
她的声音很小，很软。
虞宴璟怔了怔，发现小沐已经转过身来，整个人抱着自己的手臂侧躺着，她的呼吸都可以感觉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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