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午，山谷里的风逐渐平息。
赵晨星和旦达身着深色织物质地的潜水衣，整齐的系好每一根腰带。
尽管已经从一线作战部队调岗多年，还是赵晨星依然没有佩戴功能手套的习惯。
陈国华说道：“如果有机会你们还是抓两条鱼上来嘛，熬个鱼汤也是可以的。”
因为湖水深度有限，阳光能够有效穿透水体使得两人不需要再单独打开手电照明。
从水岸边经过一段护坡后，坡度突然变陡，瞬间变成十来米的深度，但是两人并没有特别在意，继续有节奏的往湖中心游过去。
慢慢潜到湖底，赵晨星摸了一下湖底表面，和监测装置的反馈一样，有一些简单的水生植物覆盖在湖底，然后就是沉积物大范围的堆积，离湖中心越近，水生植物就越少。
这个反常的情况让两人心中稍有不安，按理来说，湖中心因为缺少河岸的干扰，堆积物应该就越多。
但是，现在的情况是两人越往中心游就越感觉荒凉。
对，就是荒凉。
赵晨星和旦达强忍心中不安往湖心继续游过去，终于在一片沉积物上看到失去信号和电力而沉没的监测装置。
赵晨星游到装置边上，透过潜水面罩大概查看一番。
确定没有受到损坏后，一手抓着装置，一手对旦达示意撤退。
旦达看了一眼不远处湖心的一抹黑暗后，心悸的感觉突然袭来，强忍心悸向赵晨星点了点头示意按计划撤退。
岸上的陈国华看到指示灯亮起，知道是赵晨星他们的撤退信号。
随即把车尾绞盘机关打开，绞盘便开始自动旋转把安全绳往回拉。
陈国华蹲在岸边看着监测装置说道：“咦，运气挺好，没被水草缠住，开始我还以为是被水草缠住所以回不来了。”
这时赵晨星摘下面罩说道：“这湖有问题。”
陈国华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赵晨星说道：“你这不是废话？没问题他们会想着在湖边自杀啊？”
突然这句话像是提醒了几人。
陈国华喊道：“对！自杀！他们为什么自杀！”
赵晨星一直在随后的几分钟里呢喃着：“他们为什么自杀？为什么都是在湖边？”
旦达想了想说道：“其实那天我看了他们尸体的样子，我一直有个设想，但是因为太过离奇，所以我就没有细想，但是这次下水后，我坚定了这个想法。”
陈国华和赵晨星看向旦达等他继续说下去。
旦达倒吸一口冷气说道：“他们都是面对湖面自杀的，所以我猜测有两种可能，第一，他们是祭祀，把自己献祭出去。”
旦达语气停顿了一下，“第二个就是，他们自己抠掉眼睛就是不想看到什么东西，但是那东西已经侵入了他们身体，所以不堪重负后他们选择自杀。”
旦达这话让两人一愣，随后一股透入骨髓的寒意袭来。
陈国华还好，但是对于赵晨星来说，从事这行这么多年，但是第一次接触到这种玄学的东西，让他从内心不自觉的战栗，但是取而代之的就是一种强烈的兴奋。
常年的调查生活虽然也能够刺激到他的心脏，但是在他看来更多的是与常规物品打交道。
现在遇到一种他没能接触到的东西，一种未知的恐惧使得让他兴奋。
赵晨星再次看向湖水，嘴角弯出一种极度自信的微笑，双眼迸射出激动的光芒，迫切的想要再次下水去湖心一探究竟。
回过头来，就看到旦达继续说道：“但是从那天姜向卫的状态来看，他们应该是第二种，姜向卫一直没有合眼休息，一直保持在一种高度紧张的状态。我之所以一直没去细想，就是这件事太匪夷所思了，在华联邦的土地上还有什么牛鬼蛇神能够伤害到我们红旗下的同志呢？”
陈国华听到旦达的话，意味深长的看了旦达一眼，便向赵晨星说道：“小赵，你还能下去吗？”
赵晨星哈哈一笑，从车上拉出一把开山刀说道：“问题不大，我也想下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湖心中间有一团黑黑的东西。”
旦达说道：“你也看到了？”
赵晨星没好气的说道：“你都看到了，我会看不到吗？那么明显的东西。”
陈国华这时说道：“对了，小赵，你说的有问题是什么意思。”
赵晨星回过神来说道：“我终于知道为什么钓不上来鱼了，因为这湖水里面就没有鱼，甚至什么都没有，除了沙土和水以外，就什么都没有。”
赵晨星这话让陈国华一愣，随后喃喃说道：“没有鱼？有意思。”
赵晨星看了陈国华一眼说道：“有意思？”
“没什么，就随口一说。”
“我感觉你有什么瞒着我。陈大队长。”
“你有病吧？赵副队长。”
简单的吃过午饭休息一会后，赵晨星和旦达再次套上潜水服准备下水，只是这次赵晨星和旦达都各自拿着一把开山刀和水下手枪。
经过短暂的潜水，两人再次接近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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