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守冲他笑了笑。
“羊脂玉，不是羊脂玉。”
“对，羊脂玉，俺听家里老人说，这玩意很值钱，没解放的时候，这么一块玉能卖几千个大洋呢。”
“你家里老人……挺能吹啊！”
“这即便是真的羊脂玉，也卖不了几千大洋，最多一百个。”
“一百个大洋也不老少了，俺也不多要，你给俺100块就行。”
秦守摇了摇头，伸手指了指他那块长命锁。
“你这不是羊脂玉，是汉白玉，说白了就是大理石，石头的。”
“不可能，俺这就是玉的。”
“那大哥你自己收着吧。”
秦守说完就要走，结果被那个男人一把拽住了。
“你不能走，俺这么好的东西，你咋能说是石头！”
“他就是石头，我这是实话实说。”
“你说这是石头，俺还咋卖？”
“你必须把这东西收了！”
“我收可以，1块钱。”
“50！”
“你得给俺50块钱！”
秦守有些无语，刚开始就碰到个混不吝。
他用力一甩，就甩开了那人的手。
“你卖寄售商店去吧，看他们给你几毛钱。”
“我不管，今天你必须……”
秦守懒得和他废话，手往麻袋里一伸，直接掏了一把长刀出来。
这是之前在山里打那些武装越境分子的时候缴获的。
三十多厘米长，黑色的刀身，寒光闪闪的刀锋，刀背上还有锯齿。
长刀一掏出来，那人就不敢上前了，吓得后退了两步。
“看我年轻好欺负啊！老子出来收货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什么玩意没见过？和我耍混，信不信老子劈了你！”
那俩人都有点懵，刚才看着秦守说话客客气气的，人也温文尔雅的，怎么突然就这么生猛了？
眼神变了，气势也变了……
那俩人都不敢和他对视，低着头不敢吱声了。
秦守把长刀塞进麻袋，转身走出了巷子。
走出去没多远，身后传来了那人的喊声。
“小兄弟……一块钱我卖给你了。”
“你自己留着玩吧！”
秦守才懒得回去收他东西，一件民国的破石头，能有多少能量？
秦守朝前溜达着，看到路边站着的人，就上去问一下。
有老物件，他就收！
卖家要是看着条件不好，他就按脑袋里冒出来的信息价去收，甚至多给几块钱。
要是对方条件好，他就按信息价的半价去买，实在是谈不拢，他就按信息价给。
一些民国和清晚期的，价值不高的，对方要是死要价，他也不收。
除了买老物件的，还有卖手表和收音机，卡带机的。
也有卖票的，卖自行车，皮鞋，衣服的……
五花八门的东西，反正卖什么的都有。
秦守从这头走到那头，然后从另一边走了回来。
走到一半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头发半白的大妈，她穿的衣服打满了补丁，身边还站着一个小丫头。
看个头也就五六岁的样子，身上的衣服脏兮兮的，棉袄袖子还破了个洞，里面的棉花都漏了出来。
秦守看到她的时候，她小心翼翼地凑了上去。
“小伙子，俺看你收东西……俺这有两件东西你要不？”
不等秦守开口，她急忙补充了一句。
“你可怜可怜我这孙女，把东西收了吧，家里断粮了……两天水米没打牙了。”
她说着还把小丫头往前面推了推。
那小丫头有点怕生，急忙又躲到了她身后，死死地抓着她的衣服。
秦守看着那小丫头，心里想到了秦冬，心里顿时就有点不是滋味了。
“大娘，咱们往边上靠靠，我看看你的东西。”
秦守说着把手伸进了口袋里，拿了一块巧克力和一把大白兔奶糖出来。
“丫头，来，拿着！”
秦守把糖递了过去，那个小丫头露了半张脸出来，眼神里带着渴望，可她没敢伸手。
“小伙子……这……这可不行，这东西死贵死贵的。”
那大妈把秦守的手推了回去。
“没多少钱，你让孩子吃两块，顶饿，肚里没食，穿着棉袄也不暖和。”
秦守把东西硬塞进了她手里。
“这……这咋好意思啊。”
“娟子，快谢谢……你叔。”
“谢谢叔叔。”
那小丫头怯怯地说了一句，然后眼睛就盯着她奶奶手里的糖挪不开了。
那大妈把糖放到了口袋里，拿出来一块剥开，放到了小丫头的嘴里。
“奶奶吃，奶奶也吃！”
“奶奶不饿，奶奶不吃。”
秦守看了小丫头两眼，这丫头倒是挺懂事。
她奶奶应该对她也很好，要不然她也不会说让奶奶也吃的话。
接着她们就走到了旁边的小巷子里，那大妈从怀里掏出来两个黑黢黢的圆环。
秦守本想着是什么不值钱的东西，等下随口扯两句，给她几十块钱。
可等他用眼睛一扫，眼睛就瞪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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