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场
场上的了慧跟张尘突然彼此问候起了对方的家人。
张问良听着自家师父的阴阳怪气，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他是不是听错了？
另一边的至纯舍利也是拿出小本本，记下了了慧的口吐芬芳。
她有些不敢相信，如果自己骂了慧，说不定会被喷个狗血淋头。
这家伙的嘴比自己还厉害，不是那种直接骂人，而是很文雅的指桑骂槐。
另一边的李君肃也是捏着兕子的脸颊，内心下了决定。
现在，需要好好搜集一下老一代的情报了。
他差点被少林那群废物僧人带歪了。
了慧可是武尊，是佛道魁首，少林寺的方丈。
这种人就不可能简单。
这里不是他潜意识里认知的世界，不是那种哪怕你是个废物，但你是富二代，就可以顺风顺水的。
了慧能当方丈，压下其他小佛门，那就说明了他的力量不弱。
力量不弱，心境就一定不会差。
这是武道的规则，最典型的就是胡惑，你可以说说他坏，但不能说他菜。
在这个武道世界，是不可能让废物上位的。
特别是江湖门派，这种武者聚集地。
李君肃也有些感慨，不管是少林还是龙虎山，都装的很好啊。
哪怕是他，也下意识忽略了了慧跟张尘。
“倒是阴差阳错，下次得注意。”李君肃内心提醒着自己。
如果真的对少林太过激进，他可能得吃个大亏。
少林真的陷入绝地了，了慧没了枷锁，面前这位少林方丈要是彻底苏醒过来，佛门三祖兵未必不会帮助他。
加上释语，五位武尊，说不定真能来个少林中兴。
就像后来的大乾，也有武宗力挽狂澜。
北门绝那天晚上的警告，不是怕了慧鱼死网破，而是担忧这位方丈彻底醒过来。
“底牌要一点一点抽。”李君肃内心想着。
温水煮青蛙。
场上，张尘跟了慧都收住了话头。
“有没有人还想来比划两下的？”了慧的手放在脖颈，身上的皮肤忽明忽暗。
“还没过瘾？”张尘挑了挑眉。
“你太弱了。”了慧打了个响指，开口就是嘲讽拉满。
“给你能的，现在也不过是平手。”张尘一甩拂尘，摇了摇头。
“走咯，我这老骨头经不起折腾了。”张尘双手背在身后，满意的离开。
见老友一面，他的战意都没了。
如果是现在的了慧，他说不定还能越打越来劲。
可这是当年的僧人，他实在没什么敌意。
......
当年斜阳，往事不可追。
点点回忆浮上张尘心头。
“我去，你还活着吗？”
到来的张尘看着犹如血人的了慧，和周围遍地的尸体，吓了一跳。
“天魔宫？不过如此。”
年轻的了慧，双指合并，划过自己腹部被勾魂链撕开的口子，血液渐渐凝固。
恐怖的疤痕，遍地的尸体，了慧把破烂的袈裟随意搭在肩上。
“真的，你当僧人可惜了。”张尘看着了慧一副天老大他老二的样子，摇了摇头。
这种人，适合去皇朝，而且得是兵部这种地，那才叫前途无量。
“在哪里不一样？”了慧看着指尖凝固的鲜血，语气随意。
“少林这种地，那可是慈悲为怀，这些人按道理是该教化的。”张尘指了指地上的尸体，提醒了一句。
“他日我当上方丈，必定踏平天魔宫。”
“教化？那该交给地藏王菩萨。”
了慧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走。
夕阳下，了慧面朝着太阳，光着膀子，肩上搭着袈裟，有些吊儿郎当的离开。
“而且，你知道为什么只有地藏王菩萨才会教化恶鬼吗？”了慧突然回过头，笑着问道。
“为什么？”张尘愣了一下，下意识开口。
“因为恶人死了，就这么简单。”
“死了，才叫赎罪。”
“赎罪，才有资格获得新生。”
“你就装吧。”回过神的张尘，吐槽道。
但僧人已经离开，不然少不了又是一阵辩论。
......
“对了，你不是说要踏平天魔宫吗？”从回忆回过神的张尘，带着笑意开口。
了慧闻言抬了抬眸，看向北门绝，眼神深邃。
“天魔宫....怕是名不副实了。”了慧看着北门绝，意味不明的说着。
剑宗那边的人一个个都屏住了呼吸，了慧在挑衅北门绝？
“我去，这老东西眼力见真好啊。”剑婵跟李夙传音说着。
维持擂台的北门绝，少见的有些心虚。
他知道了慧不是在嘲讽，而是在说一个事实。
魔道第一势力的天魔宫，里面就剩大小猫两三只了。
了慧没有继续言语，袈裟一披，也走下了擂台。
“少林，也不是少林了。”
“就像舍利里的先祖，都需要休息了一样。”
了慧内心轻喃了一句，而后背影又佝偻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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