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不会再发生什么塌陷之后，祁晏之变回人形。
他终究还是不适应妖的形态，还是剑握在手里更有保障。
“这是什么？九头蛇？”
楚夭夭和这山一样的玩意对视，眼睛在它的人脸和它的蛇身上来回移动，迟疑道：“相柳？”
“相柳，那种东西不是只存在于传说中吗？应该早就被斩杀了才对。”
祁晏之对修仙界史书背的也极熟，他记得相柳应该早就被哪位修仙大能斩杀，怎么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那山一样的东西似乎没有什么攻击性，丑的惨绝人寰的九张脸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站在下面的人类。
本来在楚夭夭手腕上睡的很熟的小黑在听见楚夭夭说出“相柳”两个字的时候就开始躁动不安起来，探出个头盯着那家伙。
楚夭夭平日里会为了省事回家吃饭丢小黑出去偷袭，或者恐吓一些熊孩子什么的，但是这个局面......
楚夭夭默默把小黑的头按进衣袖里，顺便把肩膀上的馒头一把抓住也塞衣袖里。
小黑再把它变大也不能变地和个山一样大啊。
对面还比它多了八个头！
馒头就是只会冒一点点火的孤苦无依特别能吃还会唱歌的小雀儿。
蛇吃鸟。
得藏起来，万一等一会打起来了它掉人家嘴里她救也救不回来。
馒头比起反应略微大的小黑安分不少，似乎压根不受任何影响，还蹭蹭楚夭夭捏着它的手。
祁晏之总感觉对面很奇怪。
如果对面是真的传说中的凶兽，首先同为妖兽，他本人的妖族血统要么因为高于它而对它产生压制，但是刚刚他已经变过原型，对方没有任何影响。
如果他的妖族血统低于对方，那么他现在无论怎么样都会产生恐惧感。
可是什么都没有。
他就这样站在这里和这所谓的上古凶兽对视，什么感觉也没有。
以及，相柳在传说里不是看见人就吃吗？为什么现在这么一副无灵魂的躯壳状态。
“假的。”
楚夭夭用能力扫了一眼，低声回道：“嗯，假的。”
“看起来似乎也没有攻击性，也许是那位大能把它的躯壳丢在此处？”
话虽然这么说，被楚夭夭塞回袖子里的小黑似乎还是躁动不安，执意要钻出来。
“楚道友————”
身后传来百里懿他们的声音，这钻出来便没有动过的东西把还在休息的人全部招来了。
“嚯！这什么？相柳？”
楚夭夭：这东西知名度还挺高。
似乎是看出了楚夭夭的吐槽，季维光小声嘀咕：“毕竟平日读史书闲来无事翻书上的插图，没有比这玩意丑的了。”
“我们那么有一点地动山摇，还在想是不是地震的时候就看见你们去的方向隐隐约约有隆起什么在动的东西，怕是什么难缠的玩意，所以过来看一看。”
孟净秋解释了一番，确定两个人没有什么问题，站在楚夭夭身边仰头看和个雕塑一样的庞然大物，感慨：“好大一个，我杀的妖物鬼物也不少，这般难看的真是少有。能不能砍个脑袋带回去摆在琉璃宫的广场上？”
“师姐！师尊上次已经说了——”
“好嘛好嘛，再带奇怪东西回来就罚我把这些搬回屋子里睡觉也带着，我记着呢。”
“所以这东西没有危险性？”
百里懿拿着剑绕着边缘看了一圈，发现这东西似乎连眼睛都不动，觉得奇怪，明明刚刚闹的动静大的他们那里也能听见，思来想去转头问楚夭夭。
“已经死了？”
楚夭夭摊手，示意他看全身戒备的祁晏之和她手里掏出来的武器：“还没有开打。”
“还没有开大就死了？好厉害。”
楚夭夭：......
虽然她不知道百里懿在胡言乱语什么，但是她非常奇怪地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我们甚至都还没有动过。”
“这样啊，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危险。不过还是稳妥点，我们分批在这里盯着如何？只要明天出去就行了。”
还没有等其他人答应，断崖里又腾起一阵让人发毛的“咕噜咕噜”声，似乎是沼泽翻滚的声音。
与此同时本看起来眼睛无神一动不动的九头蛇眼睛一点一点亮起来，随着腾升的雾气鲜活过来。
楚夭夭蓦地睁大眼睛。
那庞然巨物缓缓抬起最中间的脑袋，猛地一冲，目的明确地向在愣神的楚夭夭冲去。
一向反应极快的楚夭夭似乎是被钉在了原地，眼睛死死盯着对方，却没有任何反应。
“你在想什么？！”
祁晏之“唰”地一把抱走不知道发什么愣的楚夭夭，用手护着她的脑袋，敏捷地滚滚到一边。
其他人已经联手结出护罩来，防止他们被余波伤到。
楚夭夭回过神来，似乎还有些发懵，眼睛盯着祁晏之。
本来还要说几句的祁晏之见到她不正常的金色眸子突然间熄了火，慌张盖上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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