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跟强者交手的渴望。
对于战斗的热爱与偏执。
天才疯子，这个称呼，从来都不是空穴来风。
沉麓放在背后的手悄然结印，战斗一触即发。
站在沈言爵身后的沉兮，常年混迹生死边缘的人对于敌意极其敏感，眸色一冷，快速抬手，以更快的发动速度先发制人。
大白很有颜色地跳到一边，当起了观战人员。
面对沉兮，沉麓并不畏惧，反而更加兴奋。
即便知道自己可能打不过，但每一次与强者的战斗，都是提升自我的好机会。
沉麓正面冲了上去。
极具攻击力的灵术风云变幻。
红蝶和黄金短剑的碰撞，像是在上演一场奇妙的魔幻剧。
不过，相对于沉麓的全力攻击，沉兮显得更加游刃有余。
本想上去帮忙的沈言爵，在看到小姑娘嘴角那抹跟玩儿一样的笑意，无奈地摇了摇头，收回已经迈出的脚步。
兮儿真是顽皮。
这种时候还有心思逗人。
最终的战局可想而知，沉麓灵力耗尽，一口鲜血喷出，瘫倒在地。
打斗的动静惊动了其他人，封广带着供奉堂全部人手赶到，看着现场的场面，脑子有些懵。
这位姑娘和八长老不是朋友吗？
怎么打起来了？
在场有一部分人都去过山洞，见识过沉兮的厉害，如今看到她，都有点害怕。
一个是不知道哪冒出来的超级大佬。
一个是奇门追杀百年都没成功的天才血族。
这俩人，他们哪个都打不过。
封广看到地上的沉麓，脸色一变，赶紧走了过去，满是担忧地道：“八长老，您没事吧？”
沉麓推开封广扶他的手，自己从地上爬起来，不服气地看着沉兮。
“再来。”
沉兮拒绝，“不，你太弱了，没意思。”
封广：……
见过沉兮的人：……
没见过沉兮的人：？？？
这小姑娘谁？好狂。
沉麓咬牙切齿，不管不顾地朝沉兮再次发动攻击。
小姑娘眉头一皱，见他不听劝，本来就少有的耐心更是被消磨殆尽。
“真是不听话。”
“我说了你不是对手。”
琉璃色的眸子染上一层黑雾，朦朦胧胧的，红蝶再次出现的时候，身上的红光更甚，仿佛地狱索命的冤魂。
一旁看戏的大白却是突然直起身子，严阵以待地看着沉兮。
沉麓冷哼一声，眼眸中满是不服输的坚持，“是不是对手，要到最后一刻才知道。”
沉麓的话激起了沉兮的兴趣，小姑娘嘴角扬起的笑容，带着丝丝诡异。
“勇气可嘉。”
“只是，不听话的人，要受到惩罚。”
一旁的大白默默感叹：好久没见过主人这么恐怖的笑容了。
眼看主人眼底的浓墨越来越重，大白眉头紧皱，调动周身灵力，做好随时上前制止事故发生的准备。
封广看着不断飞舞的红蝶，忽然眉头一皱，扭头问旁边的人，“你觉不觉得，这红色蝴蝶有些眼熟？”
“眼熟？你记错了吧。”
是吗？
封广疑惑，他总觉得在哪本书上见过。
战局中央的两个人，打斗了一段时间后，沉麓就想骂人了。
她是个怪物吗？
打了这么久，一点弱下去的迹象都没有？
难不成她的灵力已经到了取之不竭、用之不尽的地步？
若此刻有人细细观察沉兮的神色，就会发现她看着沉麓的眼神带着一抹玩弄宠物的戏谑感。
一旁观战的供奉堂成员，眉头皱成了一条绳，“怎么感觉八长老很吃力的样子？”
沈言爵早就在战局开始前，小姑娘朝他示意的时候，就乖乖的站在一旁，陪大白观战去了。
但看着看着，就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他家的小姑娘，和平时不太一样，眼眸中的黑气像是化不开的浓墨，身上那股子瘆人的戾气，像是入魔了一般。
尤其下手的时候，从刚开始的试探，到现在的招招致命，他仿佛看到了一个逐渐兴奋的兽，疯狂的想要制造一场令她满意的杀戮。
大白眼眸中的警惕越来越重。
身体弓起，已然做好了冲出去的准备。
此刻，沉兮手上的灵蝶越来越多，有一部分灵蝶聚集在女孩的手上，从本来的虚无状态变得越来越实体化。
好多只灵蝶慢慢变化成一把剑的模样，随手一挥，便在地上划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看着沉麓的眸，黑色越来越多，沉兮能感觉到身体内的神经都在叫嚣，那种很久都没出现过的杀意，慢慢凝聚在了小姑娘的眸中。
一剑下去，沉麓摔出去十几米远，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脸色痛苦地蜷缩在地上，像是五脏六腑都被震碎了一样。
“八长老！”
供奉堂的几人异口同声地喊道。
虽然他们不喜这个做事跋扈嚣张的八长老，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在自己的地盘上被外人欺负了去。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供奉堂众人顿时气势汹汹地看着沉兮。
而这边，已经完全起不来的沉麓，看着那边嘴角带笑的女孩，那一瞬间，他突然明白了那群人为什么会喊她魔头。
这人，就是个比他还疯的疯子！
彻头彻尾的恶魔！
沉兮活动了一下脖子，好像刚刚的惨烈都只不是一碟开胃小菜，扭头看向剩下的供奉堂众人。
朝他们勾了勾手指，“来呀，一起上。”
这明显是挑衅的行为，其他人不管打不打得过，脸上的面子还是要的。
抱着双拳难敌四手的想法，集体朝女孩冲了过去。
沉兮微微歪了一下头，垂下的眼帘中划过一抹血腥的笑意，眼眸中的浓墨逐渐开出一朵朵绛紫的花。
眼看那几人就要攻击到沉兮，旁边的沈言爵眉头一皱，就准备出手。
结果。
砰的一声。
沉兮周围凝出一层灵力汇聚的屏障，在遭到攻击那一刻，瞬间化成红蝶外散，将围攻她的人一下子掀翻了出去。
封广众人只觉眼前一黑，天旋地转，便重重摔在了地上。
眼睛再度恢复清明的时候，只见沉兮手中多了一把伞，撑开的模样，像极了雨中漫步而来的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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