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杜卿宁眼中的杀意，冉之溪有一瞬间觉得自己的脖子似乎有些发凉。
下意识咽了咽口水，想往后退了一步。
但脚刚动，又觉得这个行为有些过于怂了，不由定住了。
传单被她攥在手里，捏出了褶皱。
几秒钟后，她平稳了呼吸，用撩头发的动作掩饰尴尬。
“干嘛这么冷淡？好歹我们也是有穿过同一条裙子的交情。”
美女不管站在哪里，都很容易成为焦点。
更何况，两个人，一个长相与身高有着巨大的反差，而另一个则是最近的校园风云人物。
感受到周围同学的目光，几秒钟后，杜卿宁克制的收回了眼中的杀意。
冉之溪的肩膀微微放松下来。
呼～
她就知道，选择人多的地方，还是有保障的。
眉眼弯弯，露出了一抹自认为最友善的笑容来：
“我……”
杜卿宁没有听她废话的意思，径直离开。
冉之溪的笑容僵到了脸上。
“等等。”
大概几秒钟后，她反应了过来，提着裙子追了上去。
有看热闹的同学忍不住将这一幕拍了下来，穿着洛丽塔的少女小跑着追寻另一个少女的背影，仿佛对方是自己的光。
【美女不愧是美女，随便一拍，都能当手机屏保的程度。】
女生低头看着自己手机里新出炉的照片，不由发出了啧啧的声音。
【感觉她们感情应该很好的样子。】
……
眼见已经快到套圈老板他们新换的酒店，某个人还在跟着自己，杜卿宁突然站定，转身。
跟在她身后的冉之溪显然有些心不在焉，思想跑神，以至于被她突然停下来的脚步吓了一跳。
“这……都是人！杀人犯法。”
大概，是真的怕杜卿宁对她动手，冉之溪大脑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嘴里已经吐出了保命的话。
大庭广众之下，杜卿宁不能杀人。
“你是人吗？”
杜卿宁其实是想问冉之溪到底是什么东西。
她不是人，但也不是妖，杜卿宁看不出来这个家伙的底细。
但显然，冉之溪误会了这句话的意思，呼吸微微一窒，过了好几秒钟，才露出了一个自嘲的笑容，说道：
“不是人，但也算是为人类服务的工具，算是财产。”
不损坏他人财产，也是作为人类的修养之一。
但这句话，是由一个各方面和人类极度相似的家伙说出来，总觉得，哪里似乎有点奇怪。
杜卿宁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开口问道：
“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你怎么知道？”
冉之溪诧异。
大概没有想到，杜卿宁会这么快猜出她的意图。
“三番五次找我，总不会是真的想要寻死。”
最重要的是，她能看到冉之溪眼中的焦虑越来越浓重。
她想通过自己得到什么。
“所以……你要帮我吗？”
冉之溪嘴角忍不住上扬。
“不。”杜卿宁无情的拒绝，“我只是希望你能离我远一点。我不喜欢别人总是这样阴魂不散，我的耐心有限。”
“但你问我了。”
冉之溪脸上的嘴角没有落下来，反而更加开心的说道：
“上次，你在研究中心为我掩饰了。我这几次来你学校找你，如果你想杀我，你随时可以动手，但是你没有。人多不是理由，真正的原因是，你不想动手。”
“我还不喜欢别人自作聪明。”
杜卿宁面无表情。
“你也不是人类。”
冉之溪忽然说道。
似乎害怕杜卿宁会因此生气，她连忙继续说道：
“我的能力之一，我可以感受到你的灵魂不是人类的灵魂，但是你的身体，又的确是人类。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我就是想让你帮我，或者将方法告诉我，我不是直接问你要，我没有其他的东西，我可以将所有的财产，不，还有我的能力都给你……”
冉之溪说的有些混乱。
但是杜卿宁还是听懂了她的意思。
居然还有这样的天赋，她的眼睛里闪过了诧异。
“你不是见到我，就知道这件事情的，所以，是我身上长出来的那些花？”
杜卿宁想到了她的治疗。
“是，”冉之溪没有隐瞒，“因为对人身体的兴趣，我会在治疗的时候去用能力研究病人的身体。”
“同时也吸收一些能力。”
杜卿宁补充。
“没错，我虽然不是人，但却学会了属于人类的卑劣。所以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不是人类，我和人类一样有情绪，有欲望。”
“所以，你是什么东西？”
“你这句话，说的好像是在骂人。”
冉之溪笑了，随后又沉默了一下，说道：
“或许，你知道人造人吗？”
“人造人，你？”
杜卿宁听说过那种东西。
但，她还是有些吃惊。
为人类的智慧。
“对，就是那种东西，用人类完美基因所创造出来的新人类。但也不完全是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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