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回去了，现在，该处理我们之间的事情了。”
“那你等会儿。”
她去洗手间换了套衣服。
穿成这样，跟人谈话太没有安全感，气势上就差了一截。
江褐想拦着，嘴唇翕动，到底还是没有把话说出口。
换完衣服出来，她还把头发也扎起来了，整个干练不少。
“说吧。”
“我和席家的关系，是有原因的，我确实知道他们的心思，也是自愿走入圈套，但是，阮阮，我有苦衷。”
他接着说，“关于是什么苦衷，我暂时不能说，但你相信我。我心里从来没有想过要分开，而且当时你也没有说过要跟我分手。我心里，咱俩还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我知道那天晚上，你经历了人生当中痛苦的事情，而我刚好不在场。这件事情，我跟你道歉。对不起，阮阮，你要怎么惩罚我都可以。”
电视里，那小娇妻和军大爷正在接吻。
场景有点尴尬，她下意识找遥控器，想要把电视关掉。
江褐也看着这边。
房间的灯光本就有些暗，只有一个小小钨丝灯泡。
她在床上摸了半天，才想起这是黑白电视剧，哪里来的遥控器啊。
气恼地拍了拍脑袋，起身想要去关电视，江褐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身后。
他知道她想干什么，已经将电视关掉了。
房间有些暗，空气很安静。
慕阮阮找到开关拉线，把灯拉亮。
江褐又默默关上。
“你干什么？”慕阮阮有些脾气了，拉线时，用了电力，线断了，不过好在灯还是亮的。
大不了今晚不关灯，明天找电工给她接个线。
江褐后退了些，给慕阮阮留了几分空隙，脸色不大好看，眯眼望着这灯泡，伸手捏捏额角。
“我们的事情，不是已经谈完了吗？”慕阮阮开口打破了尴尬。
江褐看样子有点累，眼睛里有些血丝，一屁股坐在她床上。
慕阮阮给他拉张凳子，“坐这儿。”
他乖乖又坐在凳子上，还像个小学生似的，坐的笔直，双手放在膝盖上。
随着他的呼吸，淡淡的酒气扑过来。
还说没有喝多少。
她真心不想和他谈，俩人之间的事情，隔了这么多年，不说几句话就能冰释前嫌，跟没事人一样相处。
而且，才谈过，她希望他能给她点时间冷静一下。
没想到这人，竟然这么性急。
“你先回去，醒醒酒，我们明天再谈，行不？”
跟酒鬼不好太计较，看他这脑袋忍不住垂下来的样子，慕阮阮推测他醉得不轻。
果然，他瘪瘪嘴，“不要。明天你就不会理我了。”
“那你想谈什么？”
江褐茫然地看着慕阮阮，好像压根就不知道该说什么。
明明刚进来的时候，还算清醒，怎么这会儿倒迷糊了？
“你喝了多少酒？”
“一，一瓶。”他比着一只手指头。
“一瓶？啤酒？”
他摇摇头。
“白酒？”
他又摇摇头。
“呵，你还喝红酒啊。”
他不好意思地笑着，点点头，还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慕阮阮觉得好笑，这个样子赖在她房间，还想和她谈事情？
不过既然还能回答问题，她也不介意问几个意思意思。
“你什么时候来这里工作的？”
江褐好像没听到，脑袋一点一点，眼睛好像要闭上了似的，但还是尽力坐端正。
慕阮阮心软了点。
其实这么多年，她都是刻意去避开有关他的事情。
就算横亘着这么多事，再次面对他的时候，她还是会心软，在她的心里，这个人永远都是上水村那个吃不饱饭却又倔强给她送钱的江褐。
虽然发生了些事情，导致俩人没有在一起。
可她依旧没有怪过他。
就冲着上水村，他给过她的温暖，她也恨不起来。
这么多年，她好像从来就没有读懂过他，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
冥冥之中，她觉得他心里有自己，可她依旧不敢相信。
见他不说话，慕阮阮又把问题再问了一遍，又摇摇他的肩膀，让他再清醒些。
“唔，一年前。”
小何也说是一年前。
“我要来这里，你之前知道吗？”她又问。
江褐迷迷糊糊地摇头。
她还是不死心，又换种方式问：“那，我来这里的事情，跟你有关吗？”
他还是摇头。
好吧，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装醉。
她指着自己问他，“那你抬头看看，我是谁？”
江褐没反应。
慕阮阮挑着他的下巴，让他抬眼看自己，“告诉我，我是谁？”
他呵呵傻笑了一阵，傻乎乎的样子，笑嘻嘻地说：“我老婆。”
说完还伸手过来抱她。
被她一把推开，到底是喝醉酒了，反应迟钝，就这么轻轻一推，竟然四仰八叉朝后摔倒了。
她想要去拉，没拉住，摔作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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