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装上，再也没了盛世繁华之下的齐整和利落。
面色上，也没有了好日子下的轻松惬意。
其实黄土高原上的凤凰城，也不是没有冷天气，零下十几度的日子，在冬日也常见，棉衣羽绒服大家自是不缺，所以大家的穿着，也都基本能保暖。
但因为太冷了，依然让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围巾帽子手套这些，在过去不属于必需品的物品，就显得很拼凑地，戴在了很多人的身上。
而且有很多人，基本是每个季度都要置换新衣的。
往年在冬日里刚刚好的薄款羽绒服，在这个时候，不但没有地方去置换新款，还得再翻箱倒柜去翻捡几件，套在身上，才能抵御这不同凡响的寒意。
如此这般，在穿着上自然就显得臃肿不堪。
但让顾家人觉得最不能忍受的，是人们眼里的木然。
或许是因为冷得木然，或许是因为日子艰难且绝望，导致的木然。
总之，虽然交易市场人山人海，也人声鼎沸，但那种眼神里的冷漠，刺的人心疼。
那是一种不抱希望的视线，哪怕是在看货品，都是没有热度的。
而且交易摊位上，新的东西很少，大部分都是旧的，甚至还有破的，过去那种一眼望去的繁华，真的再也不见了。
从交易市场出来回家的路上，众人都有点沉闷。
顾迷沉默地看着窗外。
因为车内外的温差太大，车窗玻璃上的雪花不断增加，顾迷不厌其烦地刮下眼睛前的霜，只想给自己留一个口口。
哪怕是小口口，哪怕窗外看到的都是枯树是荒凉，她依然想留个小口口，能够看到外面。
要不然她觉得自己心里的苦闷，就快憋不住了。
直到进村，直到回家，直到看到家人，笑容生动鲜活的家人，顾迷才觉得自己的心，慢慢活泛起来。
这样的，才是活着啊！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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