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实信息？”
虽然已经来了廓定县好几个月了，但是程怀亮还是觉得自己懂的太少了。
起码很多时候颜开即使说的大唐话，即使每个字拆开他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但是合在一起嘛……有听没有懂。
颜开在身上摸了摸，然后拿了几张纸出来递给程怀亮。
程怀亮虽然被退学了，但是字还是认识的。
接过去看着咧嘴一笑：“大哥，这字比你写的好。”
“滚，看不看？不看还给我！”
“看，我看！”程怀亮认真看了起来。
“什么？渊盖苏文和高丽王高建武王妃有染？啧啧啧，老大，这是谁给你的情报？不会是蓉姐吧？”
那纸上不但写了这事儿，还写的相当详细和火爆。
大概就是写小说里面审核都过不了的那种。
看得程怀亮是津津有味。
“屁！”黄蓉一翻白眼：“我们才不会写这么龌龊的东西！”
“后面还有啊！”程怀亮抽出下一张：“咦，这说的渊盖苏文居然是新罗王的私生子？还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然后他接着往后面看，说什么的都有，有说渊盖苏文要谋反的。
还把要和他一起谋反的朝臣名字都写出来的。
也有写渊盖苏文投降了新罗的。
有写渊盖苏文投降了百济的。
反正就是各种屎盆子往渊盖苏文脑门子上扣。
最过分的是，下面的落款。
有高丽大臣的、有新罗大臣还有百济大臣的。
“所以！！！”程怀亮悟了，他看着刚才那些炮弹模样的陶罐：“这里面装的都是这样的东西？”
不实信息，可不是吗？这些里面没一句老实话，真就是不实信息啊！
然后他看了看身边的I人炮，颜开就是打算用这个东西把这些纸给投进城里面去？
他好歹也是将门出身，不说熟读兵法，但是从古到今凡是出名点的战役也算是耳濡目染的知道不少。
但是像颜开这样的，他还真没见过。
就是黄蓉都叹了口气说道：“我们平日要在他国城池散布流言，可是要付出极大代价的。”
“我这代价也不小啊！”颜开笑着说道：“而且也就是因为平壤城在大同江边上，咱们可以直接从水路靠近，不然也是做不到的。”
他们的皮皮虾号在海上航行的时候也没人敢靠过来，看见以后都躲得远远的。
东海之上传说那东海猛虎的脾气并不算好，早年还当过海匪。
靠近以后万一人家真是几发弩炮过来，哭都没地方哭。
一路向东，然后趁着月黑风高，皮皮虾号进入了大同江，向着平壤城而去。
“大哥，这东西直接砸进城去？”程怀亮抱起一个陶罐放在抛物篮里面。
颜开摇头：“这直接砸范围太小了，今天给你看个天女散花！”
说着他把一个小东西塞进了陶罐的后面。
“这是什么？”
“鞭炮！”颜开随口敷衍。
然后指着发射的机扩说道：“砸！”
程怀亮拿起一边的木槌重重的敲下去，那机括一松。
嘣的一声，陶罐就向着平壤城飞了过去。
这抛石机把陶罐抛到平壤城上空需要的时间他早就算过了。
他塞这个东西要说是小鞭炮也行。
反正就是差不多在陶罐飞到平壤城上空的时候就会引爆。
威力很小，只够把这个陶罐给炸的裂开。
不过这就足够了。
陶罐在空中炸开，颜开提前装在里面的纸和雪花一样的随风被吹的满平壤城都是。
就这么打出去差不多十多个罐子，颜开伸了个懒腰：“行了，咱们给渊盖苏文上点眼药就可以了，至于后面的事情，就要看高建武心胸是不是宽广了。”
这就是简单的离间计，可这人心就是最难琢磨的东西了。
高建武可以不信，但是他能让渊盖苏文相信他真的不信吗？
反过来也是一样，高建武真的就能确定渊盖苏文相信自己不会有芥蒂吗？
他们双方一边是朝廷重臣，一家两代都执掌着高丽的军政大权。
另外一边则是高丽王。
双方君臣相得也就罢了，一旦是有了那么一丝种子在心中生根发芽，怕是就再也拔不干净了。
“咱们就这么走了？”程怀亮看着黑漆漆的平壤城。
“不然呢？”颜开说道：“要不你带一百人冲进去？告诉他们其实这都是我们大唐人在后面捣鬼？”
“那……还是算了吧！”程怀亮讪讪笑了一下。
皮皮虾号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平壤，往廓定县而去。
半夜的时候平壤守将就发现了这些传单，但是大晚上黑灯瞎火的，他们也最多就是把大街上的大概清理一下。
那些飞入人家府邸的传单，他们能怎么办？
第二天早上的平壤城，可就热闹了。
普通百姓不识字，但是平壤城作为国都，本来就是高丽官员权贵最多的地方。
包括很多府邸的下人都识得一些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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