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嗓子震惊所有人。
那人大咧咧反问一句，“咋地？嫂子跟我们合作定价这么低，还不许个人崇拜了？”
言纾抬手捂住胸口，觉得自己现在有些呼吸困难。
如果可以，他现在就想隐匿身形消失在众人面前。
但楚宵行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他强忍下笑意，揽着言纾的肩膀将他带进去，走到打菜的地方递给言纾一个一次性餐盘。
特管局的午饭都是专门和特定餐馆合作的，每天固定有人送到门口，特管局成员再过去拿。
以前大多数素菜，偶尔一两个清炒肉丝。
可今天，面前的几个菜盆中荤菜的比例竟然占了一半。
楚宵行挖给言纾一勺子红烧肉，低声道：“还真是托了你的福了。”
言纾递给他一个疑惑的眼神。
“以前局里的钱都拿去买符篆了，哪有钱买肉吃。”楚宵行又夹给他一个大鸡腿。
鸡腿不是炸的，是烤的，闻上去有股蜂蜜的味道。
言纾咽了下口水，端着满满当当的餐盘转过身。
方才拥挤的小食堂更拥挤了，四人桌上挤了五六个人，靠墙边留出一个空桌。
言纾知道这是他们给他留的，冲大家点头道谢，他和楚宵行走过去。
只是……
没有凳子。
正想着，门口一响，刚刚那个大咧咧的“人类粉丝”拉着两个椅子进来。
他把椅子一放，拍拍手，“嫂子，我专门从二层扛下来的！”
言纾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抬手给他比了个大拇指，那人顿时更乐了，搓搓手道：“嘿嘿，嫂子，等你 那个工厂开工了，能让我进去参观参观吗？”
全是鬼的工厂哎！
他还没见过长啥样呢。
言纾脑补了一下那个场面，笑道：“十分欢迎。”
到时候可别被吓到。
有了他的话，其他人也说也去参观，言纾统一答应。
下午，局长拿着签好的合同回来，告诉言纾工厂已经打扫好了，随时可以开工。
言纾让他准备制作符篆需要的原材料。
送走局长后，楚宵行想到一件事，问：“亲爱的，最后一道工序谁来完成？”
让鬼来肯定行不通，但符篆制作这种事情，也不好聘请普通人来做。
言纾勾唇，“当然是交给机器啊。”
工厂剩下来的机器，不用白不用嘛。
楚宵行沉默片刻，“机器不是能把所有工序完成吗？何必再找鬼来干。”
“都说了，”言纾无可奈何，“恶鬼再就业。”
“……”
两天后的夜晚。
言纾顶着湿漉漉的长发出来，将剪刀交给楚宵行。
他实在受不了这么麻烦的长发了，又不愿去理发店吓到Tony老师。
楚宵行不舍的摸摸他的头发，进行最后一次挣扎，“真要剪了？”
长发在某些时刻还是很带劲的。
而且他收藏了很多编发发型，都没来得及实践操作。
言纾冷哼，“你睡觉总压我头发。”
“那我以后注意。”
“洗头很麻烦。”
“你是鬼，不洗也没关系。”
“剪！”
“……行吧行吧。”
剪刀还没碰到发丝就哐当一声掉在了地板上，把楚宵行家里大几十万铺的瓷砖砸出一道裂缝。
言纾微微仰头，“手滑了？”
楚宵行轻轻摇头，目光落到屋内一角，眼中闪过一丝暗芒，他声音冰冷，“出来。”
言纾站起来，感觉到鬼气波动，他无奈道：“你们出来。”
霎时间，屋内出现几道鬼影。
门口玄关处站着一个将近两米高的男鬼，肌肉喷张，比健身房的教练还要夸张，站在那仿佛要把楚宵行家里的房顶顶穿。
一道笑嘻嘻的声音传来，言纾二人看向沙发，那里坐着一个成年瘦削男鬼和一个半人高的小女鬼，正把玩着楚宵行的古董摆件。
而刚刚的角落处，是鬼将李峙和另一个身姿曼妙的成年女鬼。
言纾心下了然，这便是五路鬼将了。
“都过来。”
见他发话，五个鬼将飘过来，毕恭毕敬的跪下，“属下见过鬼帝。”
言纾让他们起身，目光落在李峙身上。
李峙低头，不否认刚刚是自己出得手，“殿下，他刚刚想行刺您。”
成年女鬼噗嗤一笑，“呆鬼，就你出手快。”
小女鬼咯咯咯的也笑起来，但很快她笑声猛收，手忙脚乱的把掉出来的舌头塞回嘴里，含糊不清道：“李哥哥，这位哥哥是在给鬼帝大人剪头发呢。”
李峙不赞同，“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可轻易削去？”
其余鬼将：“……”
那个瘦削的男鬼开口，“还好鬼帝不是你，真不知道我们当时怎么想的要拥护你。”
要真是李峙成了鬼帝，他们鬼界思想文化得倒退好几百年。
李峙冷哼一声。
楚宵行吐槽一句，“老古板。”
李峙瞪眼，“你！一个太监竟然如此不懂礼数！”
“……我**！”楚宵行没忍住骂了一声脏话，转头看向言纾，“老婆~你看他！”
言纾一个头两个大，自己仿佛面对的是一群幼儿园小朋友，他身心俱疲，敷衍了事，“算了算了，说正事。”
把潮湿的头发用鬼力烘干，言纾走到沙发边坐下。
谁知他坐，其他几个鬼将也要坐。
尤其是那个体格强壮的，一坐下就把其他几个挤得叠在了一起。
成年女鬼娇俏的哀怨一句，“死胖子，你坐地上去。”
小女鬼飘到言纾身边，“嘻嘻嘻，我要和鬼帝大人排排坐。”
瘦削男鬼捂着胸口咳嗽两声，“糟了，要把心脏挤得跳起来了。”
唯有李峙站着，“殿下讲话，我们怎敢坐下？这属实是大不敬，你们都快起来！”
言纾和楚宵行看着这荒诞的一幕，对视一眼后纷纷无言。
最终，还是楚宵行贡献出书房的那个懒人沙发才解决问题。
言纾低咳一声，切入正题，“找你们来可不是玩的，我要交代你们几件事。”
这几个虽然看上去有些奇奇怪怪，但言纾感觉的到，他们的实力都不低，不然也不会成为统领一方的鬼将。
李峙：“殿下请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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