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这是什么意思？”
石小田看着那张没有加盖红章却写着300万的支票，心底冷笑。
她是怕真盖了红章她当真拿走这张支票去兑钱？且不说她不会要，就是要，也不能欺负她老实好吧！
“石小姐今天来程家，应该也看到了灿阳和你的差距，你们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说白了，就是你来我们程家应聘给灿阳提鞋都不配，我希望你有自知之明，这300万就当是分手费。”
程母开口说道，穿着雍容华贵，但声音却刻薄非常。
听说程母也是名门闺秀出身，教养应该是极好的，看来是非常不满意石小田才会这么说话吧。
石小田也不怪她，她又不止和程灿阳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她和商非雁不也是云泥之别。
她从没想过觊觎他们什么东西，对商非雁都没有，对程灿阳就更不可能。
程母看她不说话，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份她的个人资料，当着石小田的面当场嘲讽起来。
“26岁，哦！比灿阳还大两岁。初中毕业，高中因早恋辍学，啧，16岁和不知名叫花子成婚，后两人消失。5年前突然出现在海城务工，人送外号咖啡妹。”
程母不停摇头，将手上的A4纸随手丢在茶几上，纸张被水渍沾湿。
石小田抬手将头发撩到耳后，心底实则朝他们翻了无数个白眼，他们要是知道那叫花子是商非雁，晚上都要坐起来抽自己一巴掌，一张烂嘴只知道胡咧咧。
“石小姐，我实在想不出来你浑身上下有哪点能配得上我们灿阳，要不你说说？”
既然程母真诚的发问了，那石小田当然要大发慈悲的告诉她，可一开口，石小田就怂了！
“伯母您说的一点错没有，我哪里也配不上程灿阳，灿阳是天上的太阳，我就是地底下的臭虫，我是绝对配不上灿阳的，我那天只是害怕灿阳出意外假意答应他，要不伯母您去帮我和灿阳解释解释？这300万的支票就当是我给您的报酬如何？”
石小田话落，程灿阳推门而入！
石小田转过头，只见程灿阳坐在轮椅上，脸色黑沉沉的，几乎要滴出墨来！
他就这么盯着石小田看，石小田尴尬得连个屁都不敢放。
“灿阳，石小姐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吧？”程母露出狡黠的笑意。
“母亲特意给我留了条门缝，我能听不到吗？！当着别人的面戳别人心事，处处贬低他人抬高自己，这就是母亲你从小教我的待人之道吗！”
程灿阳的语气里怒气氤氲，显得有几分骇人。
可程母哪受过程灿阳这样的气，当即被他气红了眼。
“程灿阳，你为了这么个三无产品你和你母亲我发脾气？！我这么做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你都24了还玩心不改，成日想着自己，你若是把心放在程家的事业上，我和你爸需要一把年纪这么奔波劳碌吗？你姐姐需要对商非雁低三下四低眉顺眼这么多年吗？”
这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事儿石小田并不打算掺和，她的步子往往门口小心挪了两步，程灿阳却忽然叫住她。
“小田，我有话和你说，你推我去花园。”
花园里有专门的塑胶步道，看上去很新，还带着塑胶味，和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看来是特意为了程灿阳出院以后做的。
来到花园凉亭，视野很是开阔，可以看到不远处的花园湖泊，还有零零散散的正在花园里聊天拍照的少爷小姐们。
“喜欢这里的风景吗？”程灿阳问她。
“一般。”石小田如实说。
因为在这之前她去过古朴的商宅，商宅的花园虽没有这么土豪，但是极具历史韵味，程家这新搭出来的假山花园对比下来便显得很廉价。
“刚才……我妈说的那些话你不要放在心里，我向她给你道歉。”
程灿阳想要伸手握住石小田的手，石小田很自然的躲开，而程灿阳的失落肉眼可见。
“伯母说的基本是对的，我确实是初中毕业，也确实成过婚，也确实是个卖咖啡的小妹呀！”
石小田还想打哈哈，可程灿阳一直盯着她，眼眶红红的，很是让人心疼。
“我姐说……你曾经有过一个很爱的人，但是他去世了。”
程灿阳的话让石小田心虚，商非雁一大活人被天天这么咒，就是命再硬也得有个头疼脑热的。
“他……我以后有机会再和你说，还是先说我们的事。”
石小田有些支支吾吾，她并不想让程灿阳知道那人就是商非雁，他们毕竟是20多年的朋友，她再怎么不是人也不会在其中横插一脚。
更何况……她从没打算和商非雁重新开始。
“我不介意你的曾经，无论你曾经爱谁，即便心里还爱着那个人我也不会介意，小田，你能不能……试着接受我？”
程灿阳的那双眼睛湿漉漉的，出奇的恳切。
三年，整整三年，无论她怎么拒绝，无论她怎么让他失望，程灿阳都像块狗皮膏药一样穷追不舍。
或许他心里当真喜欢她，可是啊，一个人心里倘若真的爱着一个人，又哪里能再装得下另一人啊！
“灿阳，我知道我的话很残忍，但那天我的确是情急之下才答应你的。我和我丈夫年少成婚，无论他是死是生，是苦难是荣华，我都将至死不渝。”
“所以……对不起，我不能接受你。”
石小田的话像一把利剑，直直插进程灿阳的心口。
程灿阳扯出一抹难看的笑意，双目悠远的看着石小田身后的的池塘，商非雁就站在池塘边上给鲤鱼撒料。
“石小田，你何苦在我眼前演这么一出苦情戏码，你若是喜欢商非雁大可以和我明说。”
程灿阳的声音冷漠清冽，石小田的心不由得打起鼓来。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石小田死鸭子嘴硬，她心里也不知道程灿阳到底知道些什么。
“我住院第三天，你盯着熟睡的商非雁看了足足有6分钟，连我一直在看着你都没有发觉，你究竟是爱你那个丈夫，还是根本就是为了摆脱我而找的一个借口？”
石小田错愕的看着他，原来在医院的那天早上他当真醒着，可她……又该如何解释她和商非雁的关系？
忽然，一声惊叫打破二人此刻冷凝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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