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星渊微微垂眸，并没有继续关注她们的互动。
良久，洛笙才缓过神。
她极为不好意思地推开竹漾，并小声道歉：“不好意思，我失态了。”
话音刚落，她就想起竹漾的话。
她的失态才是常态。
她哽住了。
“我……”
“没事，我理解你的心情。”
竹漾也调整了一下状态，掩藏住方才微微发红的眼眶。
洛笙呆呆地看着竹漾的脸，一时之间无所适从。
她心中认定面前这个人是神女竹漾，但是，又确实还没有得到实证。
况且，神女也确实是死了。
除非……
洛笙想起了席星渊，下意识看向他方才所在的方向。
同时因为自己的失态被他一直看着而极为尴尬。
然而她就发现，席星渊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这边。
明明自他们进门，席星渊的目光就不曾偏离过竹漾。
却因为不想看她的窘态，让她难为情而别开了目光。
洛笙微微有些感动，并更加人认定这个人就是席星渊了。
席星渊这才抬起头来。
竹漾第一时间就为自己施了个清洁术。
她也看向席星渊。
正好对上他看向自己的目光。
竹漾意识到自己忽略他许久，立刻朝他走去，而后十分自然地牵住他的手。
“我……”
看着席星渊，还在欲言又止的洛笙，忽然有些沉默。
“呃……”
“不好意思，我失态了，让您见笑了。”
席星渊淡声：“无碍。”
顿了顿，他说：“其实很正常，我也没多看。”
竹漾立刻弯了弯眼睛。
洛笙也觉得自然了许多。
“那，我……”
席星渊道：“直接说就好。”
“既然你和漾漾关系匪浅，在我面前不必拘谨。”
这下，竹漾忍不住摇摇他的手臂，甜声：“阿渊真好。”
席星渊看着她，又迅速移开。
他的唇角翘起。
洛笙看着，有些怔然。
这一切，似乎和之前的场景都重叠了。
恍若昨日。
模糊的画面，也渐渐的，重新清晰了起来。
她的眼中也渐渐有了笑意。
“谢谢。”
“当年席星渊，哦……他也是这样说的。”
席星渊微微颔首。
“是你，你找到了她吗？”
洛笙迫切地想要从席星渊这里得到准确的答案。
“我并没有记忆。”
然而席星渊的回答却让她失望了。
“这样啊。”
“那……”
“我们之前去过席家，两日之后，就能得到准确的答案。”
洛笙的眼睛亮了亮。
“真的吗……”
“现在最大可能是转世，只是，若是转世，也未必就是当年的他们了。”
竹漾道。
这让洛笙的神情立刻慌乱无措了几瞬。
“那……”
“当年的情况，你应当要比席家人清楚。”
竹漾看着洛笙的眼睛。
“现在，我需要你告诉我你知道的所有。”
洛笙没有再犹豫。
“好。”
“我一定知无不言。”
等待了太久，洛笙激动过后，情绪终于归于平静。
“当年那场灾难，根本非人能抵抗，即便是我们这些修仙者，也如同蚍蜉一般，只能等死。”
“生死一线，世界即将倾覆的时候，漾漾寻到方法，只要以自身献祭，便可拯救苍生。”
“普天之下，只有她能做到。”
“我们没办法替代她，更阻止不了她。”
“那个时候……”
提到这些，洛笙还是忍不住眼泪盈眶。
“就连席星渊也阻止不了她，亦或许，他根本没打算阻止，他太了解和尊重竹漾了。”
“他一定是抱着和竹漾一起去死的决心的。”
“可是最终，他却活了下来。”
洛笙道：“只是，他身受重伤，精神和心理都严重受挫。我从未见过他那般样子。”
“后来我才知道，他拼死保留住了竹漾的一丝元神。”
洛笙的神色变得激动：“他告诉我，他会竭力让竹漾回归……我根本就不相信，可是，可是他是席星渊啊……我内心还是升起了希望。”
“他让我……”
竹漾接过话茬：“让你不要轻生，好好活着，等待他们回来。”
她只说了席星渊，可是她内心的痛苦，也不会比席星渊少。
洛笙愣了愣，点点头。
竹漾转向席星渊，神色怔忪。
现在，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呢？
他们，就是神女和圣子。
必然是席星渊付出了某些代价，才让他们都得以转生。
再一起回来。
可是……
席星渊握住了她的手，给她传达力量。
竹漾的眼睛极为酸涩。
而后拿出了几张卡牌。
洛笙和席星渊都默默看着。
不久之后，竹漾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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