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怀舟将人掰过来面对自己，说：“故意逗你呢，我们大设计师大人不记小人过？”
裴嫣傲娇了“嘁”了声。
嘴上嫌弃，抱着傅怀舟的行为却诚实得很。
“我们提早一天去巴塞尔，倒个时差，最多也就待五天就得回来。”
裴嫣小声应道：“你安排。”
傅怀舟自然会安排到位，最后两人提前两天到达巴塞尔。
元旦前夕的上午，两人在酒店里倒时差睡到当地时间的下午两点。
他们居住的酒店就在莱茵河畔，历史悠久。
预约的下午茶在两人醒来后被送进屋顶套房。
傅怀舟将裴嫣叫醒：“下午茶垫个肚子，要不要起来？”
裴嫣伸了懒腰，胳膊顺势搂住他的脖子，傅怀舟在她颈侧亲了亲。
将近17个小时的飞行带来的疲累在这一觉后消退。
裴嫣笑呵呵吊着傅怀舟的脖子起身，笑道：“怎么感觉我们在度蜜月。”
“婚礼之后我带你出去度蜜月。”傅怀舟轻声保证。
裴嫣哼了声：“倒不是我不相信你，度蜜月要一个月呢，你确定有那时间？”
傅怀舟：“到时候自然就有了。”
下午茶就是简单的咖啡甜品，三层的精美瓷盘里摆放着六只颜色品味不一的点心。
透过窗户便可以看到莱茵河。
裴嫣喝了两口咖啡，吃了一块点心后披着薄毯来到阳台。
她趴在栏杆上便可看见莱茵河上的中桥，这座桥将巴塞尔分成大小两块。
位于莱茵河右岸的小巴塞尔多为普通市民住宅区，花店、画室、工艺坊，咖啡厅等。
而大巴塞尔老城，出行工具主要靠公共交通，很适合来一场City Walk。
傅怀舟静悄悄从后方抱住裴嫣，裴嫣回眸和他接了个下午茶味儿的吻，甜中带苦。
“其实夏天更好玩，很多人都游泳上班，但我想见一见被薄雪覆盖的巴塞尔。”裴嫣一只手搂着傅怀舟的腰，整个人侧身站着，目光落在不远的中桥上。
傅怀舟下巴在她头顶微蹭，说：“来之前我一直关注这边的天气，12月上旬，这里已经迎来初雪。”
裴嫣：“好可惜，没看到。”
傅怀舟亲她，说：“我们还有很长的人生，你要是喜欢这里，我每年冬天都陪你过来，总有一次能看到。”
“没关系。”裴嫣眉眼染着细碎的笑意，她仰头看着傅怀舟说，“晚香堂那张巴塞尔的雪景，就是我们现在看莱茵河的角度。”
傅怀舟静静等着她的下文。
“你许多年前是不是也住的这里？”
这间酒店历史悠久，位于老城区的中心。
傅怀舟点了点头。
裴嫣又道：“我认识你之后真的觉得人之间的缘分很神奇，我现在跟你站在这里看着这条河，仿佛看见了曾经的你，我甚至能想象你当时的神情、姿态，还有眼神。”
傅怀舟刚要说什么，裴嫣转过身和他面对面。
“25岁的傅怀舟先生，我现在站在了你面前，你有什么想要对我说的吗？”
傅怀舟一愣，25那年，裴嫣23岁，还没跟李月庭在一起。
“23岁之前，我其实来过两次巴塞尔。”裴嫣笑语盈盈，“前两次都住的艺术酒店，如果那年的冬天我再次来到莱茵河畔，说不定我会选我们现在住的这所酒店。”
“我在旅途中经常碰到亚洲人，我却能一眼认出对方是中国人。”裴嫣略有些得意地说，“夏听晚每次都惊叹于我这项技能。”
“我喜欢在异国他乡跟同胞搭话，我要是看见你，首先得夸你帅，顺便邀请你去这里的圣诞市场，或者去河边看节日烟火。”
傅怀舟根据她的话进入了另一个梦境。
那个梦境里的裴嫣跟自己在这所酒店相识。
“我晚上回房间就得跟夏听晚八卦白天那个英俊不凡的男人，好奇他叫什么名字，来自哪里，单身还是已婚？旅行还是工作。”
“或者我的这些问题都会在邀请你去莱茵河边看烟火的时候问出来。”
裴嫣的话戛然而止，傅怀舟宛如刚得到一颗糖果的小孩，他执拗地问：“然后呢？”
裴嫣亲密地依偎着他，说：“没有然后了，要是想听的话，傅先生，今晚十二点之前，请带我去看烟花。”
傅怀舟被她吊着胃口，自然同意了。
明日元旦，今晚中桥两侧的莱茵河上，会有大船进行烟花表演，届时巴塞尔的人民和各地游客将会挤满河岸。
傅怀舟明白了她的用意，搂着人进了房间。
稍作休息后，两人去了酒店内的餐厅。
厚朴的餐桌上铺着餐布，除了餐前摆盘，还有一张纯英文的套餐菜单。
裴嫣拿起看了眼，前菜两道，主菜四道，后面接着从轻口到重口的芝士拼盘，最后以三道甜点结尾。
这场晚餐吃了差不多四个小时，两个人聊天的时间占了一半。
饭后自然没回房间，两人沿着河岸散步，这才发现已经很多人在等烟花表演了。
从下到上的台阶上坐满了人。
裴嫣看向傅怀舟：“我们要不要也占个位置？”
傅怀舟说：“好。”
两人又往前走了一段时间才勉强找到位置。
因为是东方面孔，倒是有人过来搭讪，裴嫣用英语回了几句，傅怀舟偶有回应。
那人又说这边的位置很幸运，烟花几乎就在头顶绽放。
裴嫣夸张地哇了声，表示很开心。
越临近零点，人群越是躁动。
他们已经做好了倒数的准备，中桥两端都坐满了人。
临近零点时，裴嫣握住了傅怀舟的手，这不是她第一次在国外跨年，却是她最激动的一次。
人群终于开始倒数，数到最后，裴嫣也跟着喊。
傅怀舟这内敛的性格让他做不来在人群中大叫这种事，只能开心地看着裴嫣。
“砰——”
烟花升空，在莱茵河的半空绽放，将岸边的所有景象倒映其间。
岸边的人是烘托气氛的一把好手，鼓掌的鼓掌，吹哨的吹哨，赞叹的赞叹。
在热闹鼎沸的人群中，裴嫣大喊：
“这位先生，你有女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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