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同收拾完餐桌，清理了厨房。
书之言邀请她来到客厅，面对面坐在单人沙发里。
“我希望你能继续。”书之言一改玩世不恭，开口道。
凌灵望着他的眼睛，那眼神，跟在校医院他第一次离开时，如出一辙。他希望她继续查案。
“我现在就是个普通人，没有特殊能力，能查到什么？什么也查不到，不如让警察来处理。”
书之言拿出手机，“这是只有校内教职人员才能看到的内部通知，你看一下。”
凌灵接过——
现通告全校教师，第五名失踪学生，凌灵，女，20岁，量子工程系研一学生。于昨晚失踪，家人已经报警，请全体教师高度重视，每节课上课及下课之前必须点名，并提醒学生，缺课逃课者计入毕业成绩balabala……研究生及博士生导师书之言，记书面警告一次！
凌灵读完，不着南北的说了一句，“我22岁了。”
“你的假学生证上还是我的学生呢。”
“我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你不想知道为什么吗？”
“肯定是程旭搞的鬼，你把我带走了，他自己找不到我，于是发动了所有力量来找我，纠缠不休的烦不烦。”
“如果我说找到你的报酬是一个亿呢？”
“哈！他哪来那么多钱！”凌灵一个激灵，等等，她依稀记得，那个男人说他为他们的爱情投了保险，保金就是一个亿！
那时她只以为那是一句好听的情话，根本没当真！
“如果我失踪了你会出钱找我吗？”
“就算我身无分文也会天涯海角的把你找回来。”
凌灵很恨自己，不是说好分手了吗？怎么一想起那个男人，心却难以抑制的痛起来？
“书教授，你应该知道，从那个人开始活动关系到学校发通知，一天的时间已经够快了，刚才的那封校内邮件距现在不到一个小时。可是你从昨晚开始就表示今天有事要跟我说，究竟是什么事？”
“我不想你发现真相以后怪我骗了你。假如我说，你的能力没有失去呢？你会回到他身边吗？”
凌灵听到他的话，第一反应是起身绕过茶几，抓住他的手，除了人体的温度，什么感觉也没有。
书之言说：“人与人之间，其实并没有那么多的机会发生触碰。比如你在外面游荡了一下午也没有碰到一个人，当然没有发现。”
凌灵心道，因为我习惯了如无必要尽量少碰到别人。
书之言：“你只是无法感知到我的想法。”
凌灵听了书之言的话，心中五味杂陈。
她希望拥有那种能力吗？从小到大，的确凭借能力获得了很多方便，连程旭都是因为这个跟她在一起的。可是更多的，是伤痛，来自亲人朋友的心灵最深处的真实想法，让她知道，她被他们排斥，利用，与欺骗……没有人真心想要她活的幸福快乐……
她躲着程旭不让他亲近，就是怕连他都是在利用自己，呵，她怎么能不明白那就是在利用，她最怕的，是感知到程旭没有真心爱过她……他生日那一晚，她感知到了。于是她伤心的离开了。
或许是因为她总是在幻想，希望和男友最亲密的时候，能“看到”甜蜜幸福的画面，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是慈祥的父亲温柔的母亲可爱的孩子，是发丝斑白仍然携手并肩……可那一晚，她“看到”的，是混乱不堪的画面，他把她幻想成没有自主意识的人偶，任他随意施为，他想让她的哪里贴着他的哪里，她便贴着他的哪里……
“可是现在没有第三个人，能佐证你的话。”
这两天，凌灵也有静下心来仔细思考过，男人的想法和女人到底是不同的，要不为什么说“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况且那晚他喝醉了，饱暖思淫欲……她也曾幻想过和心爱的人享受鱼水之欢，为此还躲了他好几天弄的他以为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摧毁她对他所有依恋的是他那一句“连你亲生父母都讨厌你”，让她终于再一次回忆起了……家对她的遥远……直到她发现无法感知到书之言的想法，她认为是自己情绪受到刺激失去了能力，她对程旭，终于失去了价值，可以让他放手了……
凌灵虽然面对着书之言，却有些心不在焉。等到他拿来了她的手账本，她才回过神来。
书之言说：“至于那个，你早晚会明白。现在我有一件特别的事要告诉你。”
他把本子上夹着的笔取下来塞进凌灵手里，“我需要你接受一个事实。”
凌灵：“？”
书之言站起来，转身背对着她：“写字，随便写什么，所有你写在这本书上的东西，我都能感知到。”
凌灵有点想笑，这是为了哄我开心学的魔术吗？那好，就陪你玩会儿吧大教授。
翻到写着六组数据的那一页，她可不想为一个魔术浪费她的手账页面。
『书之言』
她“刷刷”几笔，几乎是用画的，大概睡过一觉再看都不知写的是什么鬼画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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