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天一进门就闻到一股血腥味，这让他的心中燃起了不好的预感。
也不顾周围的黑暗了，林小天快步朝着身前的方向跑去，来到书案的时候，林小天清楚的摸到了一个趴在上面的人。
潘西臣第一次来这里，对于林小天突如其来的惊慌很不理解，不过当潘西臣摸索着黑暗来到林小天的身边时。
他被林小天惊恐的神情和抖动的身体吓了一跳。
“怎么了？”潘西臣还不知道林小天发现了什么。
林小天断断续续的说道：“我……我觉得……鹿东驰，好像已经死了。”
林小天手里摸着冰冷的尸体，转头看向了距离自己很近的潘西臣。
潘西臣听到这话脸上的震惊无以复加，他顺着林小天摸索的方向伸出手去，果然，摸到了一个冰冰凉的肉体。
这股冰冷触目惊心，虽然环境暗到什么都看不清，但是通过手上的触感，鹿东驰死亡的惨状已经出现在了潘西臣的脑海中。
潘西臣从小就是孤儿，是被师父收养的，虽然师父教他杀人，但是扶养自己长大也是不争的事实。
一个对自己拥有养育之恩的人，无论他做过什么，他都是自己这辈子最大的恩人。
从谢辛案结束之后的十年时间里，潘西臣和师父就断了联系，他没想到的是，时隔十年，再次见到师父，师父竟然就已经死了。
“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把鹿东驰的尸体处理一下？”林小天询问潘西臣。
毕竟潘西臣算是鹿东驰唯一的亲人了。
潘西臣还没有从震惊之中缓过神来，他木讷的说道：“我想知道我师父是怎么死的。”
听到这话，林小天也才反应过来，鹿东驰死了，自己作为天理寺丞应该有调查死因的职责。
想到这里，林小天站起身子，从衣服里拿出了随身携带的火折子。
点燃了火折子，屋内的视线渐渐清晰了起来，林小天记得这房间里应该是有灯的，只不过因为鹿东驰双眼看不见所以常年都没有点燃。
林小天来到了房间的四角，点燃了位于那里的灯。
整个房间的视线顿时就变得十分清晰，同样的，趴在书案上，鹿东驰的尸体也变得十分清晰了。
潘西臣望着趴在书案上的鹿东驰一时间整个人恍如隔世。
林小天以为潘西臣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没有什么东西能够牵制的了他，没想到他的软肋竟然今天就在眼前。
潘西臣怔怔的看着鹿东驰的尸体半天都没有说话。
林小天知道这么做有些不礼貌，但是他还是来到了潘西臣的身边，对他轻声说道：“不是要调查鹿东驰的死因吗？”
潘西臣这个时候才回过神来。
他在皇帝的面前说过鹿东驰时日无多并不是瞎掰，可是他也没想到事情来的就这么突然。
他点点头对林小天说道：“好，来吧。”
俩人把鹿东驰的尸体翻过来，仔细的检查了一会，没有发现任何外伤，也没有发现任何中毒的痕迹。
难道是自然死亡？
其实潘西臣心中早就已经有了答案，只是他无法接受师父死亡的事实，哪怕心中已经知道师父时日无多，可是面对师父的死亡，潘西臣还是想找一个理由给自己舒缓一下悲伤的情绪。
哪怕鹿东驰是被人刺杀，潘西臣也好抓住凶手抒发心中的苦涩。
但是事实就是这样，不容辩驳，鹿东驰是自然死亡。
林小天和潘西臣检查了半天，没有发现任何鹿东驰被人杀害的线索，最终，俩人不得不相信，鹿东驰是自然死亡。
“接下来呢？尸体你打算怎么处理？”林小天对潘西臣问道。
潘西臣表情木讷的说道：“送到你们天理寺去吧。”
他的回答让林小天微微一愣，林小天以为潘西臣会把尸体带走，自己处理，可是没想到他的回答竟然是让林小天把尸体带回天理寺。
“你……不想把尸体带走吗？”林小天把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
“我想啊。”潘西臣终于说出了实话，“可是我师父身为都卫院首座，他的身份根本不允许我有多余的想法。”
潘西臣深陷悲伤之中，但是头脑还没有因此而变得意气用事，规矩他都懂，所以就算现在是嫉妒悲伤的时刻，他也能做出正确的决定。
“那就这么定了，你在这里守着，我回去天理寺叫人。”
……
等到天理寺的人来把鹿东驰的尸体带走的时候的时候基本上天也已经亮了。
本来今天应该是林小天的新婚之夜，闹腾到现在林小天已经是身心俱疲了。
一个晚上的时间，这么多难以接受的事情发生，这对于任何经历过的人都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回到家中的林小天二话没说直接钻进了房间呼呼大睡了起来。
不知道睡了多久，林小天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的太阳已经快要落下了。
林小天揉着疲惫的脑袋坐了起来。
“你醒啦，饿不饿，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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