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火车后，张芊就抱着背包闭目养神。
从双田市到东北没有直达火车，她需要先坐到首都，再转另一辆火车到简冰老家。
她们买的硬座，车厢里到处弥漫着一股怪味，像是混合了烟草、汗臭以及脚臭味。
火车两边的硬座不太一样，一边是二人座，一边是三人座。
张芊他们买到的就是三人座，张芊、张将以及一个一米八的大汉一边，谷满仓和一对母女坐在一边。
张芊座位靠近窗户，直接将窗子大打开，直到外面新鲜的空气飘进来，才感觉好一些。
“厂长，要不要吃点饼子？”对面的谷满仓打开塑料袋，取出一张饼递过来。
张芊摇摇头，“你吃吧，我暂时不饿。”
“那你等会想吃了就给我说一声，我还带了煮好的茶叶蛋以及馒头。”
谷满仓收回手，啃了一口饼子。
张将坐在张芊旁边，也拿了个饼子啃，咀嚼起来非常费劲，吃的张将面目狰狞。
这把谷满仓对面的小姑娘吓着了，两眼惊恐看着他。
张芊想了想，拍了下张将的胳膊。
“你带糖没？”
张将家小女儿喜欢吃糖，所以张将身上时常揣着几颗糖果，就为了能随时逗女儿开心。
张将摸了摸衣服口袋，点点头，“我带了，咋了？”
张芊冲他对面的小姑娘点了点，“你刚才吃东西的样子吓着人家了，还不拿两块糖哄哄？”
小姑娘妈妈刚才去上厕所了，等人家回来看见自己女儿这副模样，怕不是以为张将吓唬自己女儿了。
张将这才意识到，赶忙将糖掏出来递过去，嘴角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
“小孩，叔叔刚才吓着你了，对不住，请你吃两颗糖甜甜嘴。”
小姑娘大概十二三岁模样，闻言露出一抹腼腆的笑容，小心伸手接过。
“谢谢叔叔。”
“不用谢。”
过了一会，小姑娘妈妈回来了，看见女儿手里的水果糖，问清楚后，连忙冲张将道谢。
“大哥，真是太谢谢你了，好多爷们都五大三粗的，没想到大哥居然这么细心，一看就是有本事的人！”
张芊一听，眉心微动，“大姐，你是东北那边的？”
见大姐点头，张芊继续说道：“我们也是去东北的，说不定咱们一路。”
“不知道大姐咋称呼？我叫张芊，你叫我小张或者小芊都行。”
“我叫简翠花，你叫我翠花姐就行，这是我女儿甜甜。”简翠花大大方方道。
“翠花姐，你孩子养的真好，看着就白净，有福气。”张芊笑眯眯打开话匣子唠嗑。
简翠花挥了挥手，“嗐，养孩子不难，只要不挑食，不生病，都能养好。”
随后两人就养孩子的话题聊了一路，直到送热水的乘务员过来。
“有没有要热水的？”
坐着的人连忙拿出自己的杯子，呼唤乘务员要水喝。
张芊喝了半杯，感觉腹胀，就去卫生间排队上厕所。
等她进去后，小姑娘也喝够了水。
“妈妈，甜甜想去厕所。”她看着妈妈小声道。
简翠花将背包放在座位上，先站了起来。
这时，火车突然晃动一下，她脚步踉跄，不小心撞到旁边坐在行李袋上的中年男子。
“不好意思，没踩着你吧？”她赶忙道歉。
中年男子反应有些迟钝，简翠花说完，过了两三秒才反应过来。
“没事。”
简翠花看对方确实没啥问题，这才松了口气，准备带女儿去厕所。
就在这时，中年男身后一个中分头走过来，看着中年男的眼神充满嫌恶。
“让路！”
说着还踢了男人行李一脚。
附近座位上的人都忍不住投来不赞同的眼光。
“你这个人，态度怎么这么差！”
中分头瞪了说话的人一眼，“我就态度差了，你又能把我怎么着？”
说着又踢了行李一脚。
高高在上的他没有注意到，中年男眼底的戾气越发浓重，白色眼球上逐渐爬满血色。
“买不到坐票就站着，堵在过道上，这不诚心想挡别人的路吗？”中分头振振有词，对着中年男指手画脚。
“一看你的模样就知道不是啥好东西，脚上的鸡毛都没擦干净，还沾着血，也不知道换一双干净的鞋出门，真恶心！”中分头越说越起劲，唾沫星子喷的到处都是。
下一秒，男人猛地站了起来。
中分头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两步，等反应过来自己干了啥，顿时脸黑下来，恼怒成羞冲上去。
“你还想吓唬我，你知道我——”
一道血线划过空气，在重力作用下落在座椅上，旁边乘客身上脸上。
中分头僵在原地，喉咙不断往外流血，他一手捂住喉咙，一手指着中年男，眼里充满惊恐，重重倒了下去。
整个车厢寂静了一瞬，随后瞬间爆炸。
“啊！！！！”
“杀人啦！”
“快找乘务员！”
“警察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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