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韩现在像个五十多岁的小傻逼，大脑一片空白！
这不是地府重宝，掌管无数亡魂转世投胎的生死簿吗？
怎么好像小孩过家家的玩具！
撕烂？
潘韩这辈子除了撕烂几个女人的衣服外，还没撕烂过任何东西。
还他妈用力！
用什么力？
有力气，会用在这里吗？
阎罗王见潘韩不知所措，哭丧着黑脸道：“仙师有所不知，我虽然表面上是个阎王，但其实苦逼的很。”
这个场面潘韩熟悉，应该有酒！
于是他掏出两瓶好酒，又把案几和椅子招过来。
“边喝边说。”
“谢谢仙师。”阎罗王接过酒瓶，先灌了一口。
“好酒！！！”
他仰天长啸，狠狠吐出一口浊气。
“说说吧，为啥账本这么乱，为什么让我帮你撕烂？”
潘韩见他喝了自己的酒，那就好办。
纵横数个位面，潘韩发现，酒真是个好东西。
阎罗王擦擦眼泪，指着生死簿道：“仙师你看这玩意，还有点账本的样子吗？”
“没有！这种账本，狗都不要！”潘韩喝了口酒，笑着道。
“谁说不是呢！”阎罗王似乎发现了知音，眼神也温柔不少。
“不瞒仙师，之前的生死簿，一笔一笔，记得可清楚了。”
说话间，阎罗王眼睛里闪出光芒，思绪也飘到很久很久之前。
“那时候，地府一片祥和。每天无数亡魂，迎来送往，按规矩办事。”
“那时候，我还是个小白脸，皮肤吹弹可破，帅气逼人。”
潘韩看着黑黢黢的阎罗王，五官确实很工整，棱角分明。
“后来呢？”潘韩知道重点在后面，便追问道。
“后来这个世界变了。”
阎罗王猛灌一口，眼睛里的光芒，暗淡许多。
黑手抓在桌角，狠狠留下几道痕迹。
“时间太久了。我也记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世界妖魔鬼怪横行。”
“之前只有凡人吗？”潘韩问道。
“不，还有修仙者和妖怪。”
“那和现在有什么不同？”
“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之前凡人，修仙者，妖怪，各有各的规矩。互相不干扰。”
潘韩很认同这点，他一直觉得矩阵位面太混乱。
天南和灵界，也有妖修，但他们并不怎么屠杀凡人。
基本都是守着自己地盘，努力修炼。
倒不是说妖修本性善良，而是规则使然。
肆无忌惮的屠杀凡人，容易遭到规则反噬。
也容易招惹人类修士攻击。
大家都非常默契，偷摸杀几个可以，绝不能拿到明面上。
而矩阵位面，居然有狮驼岭这样的地方。
而且没有人类修士出面，很罕见。
“后来这个世界，规则混乱了。”阎罗王继续道。
“天地日月，都不是我之前认识的。但我又说不出来哪里变了。”
“人不像人，妖不像妖。”
“戾气丛生，杀戮四起。”
“我这地府啊，也就没了安生日子。”
“呵呵，忙点好啊！至少不那么无聊。”潘韩宽慰道。
“仙师说的在理，忙点没什么。我就是干这个的，人死了，安排转世就行。”
“可人间不守规矩，我这里怎么可能幸免。”
“本来这人间，修仙者和妖怪，最高也就是大乘期。我还能轻松应付。”
“规矩乱了之后，散仙，真仙，玄仙，到处乱跑。”
阎罗王说到这里，再次泛出泪花。
“明白了！他们都来找你修改生死簿吧。”潘韩点点头，知道他为什么哭了。
换自己，也得哭！
“对！那是真不讲理啊！”
“这个人不能死，是他家亲戚。那个人必须死，是他家敌人。”
“今天他来，明天他来。我一个都惹不起。各个都是大爷！”
“真他妈的！”
阎罗王忍不住骂道，但突然意识到，潘韩也在其中。
赶紧捂住嘴巴，连忙冲潘韩道歉。
潘韩并不在意，摆摆手道：“无妨，你继续说。”
“就说狮驼岭三大魔王吧。”
“他们只不过炼虚期而已，本来我都不放在眼里。”
“但人家背景深啊！主人都是仙尊仙帝的。”
“这些孩子，他们明确说了有用，绝对不能上生死簿。”
“仙师你说，我能怎么办？”
“不同意，真挨打啊！”
阎罗王撸起袖子，露出胳膊上的伤痕，密密麻麻。
潘韩赶紧帮他把袖子撸回去道：“行了行了。我不打你。”
“打几下倒也没啥。他们还玩弄我呢。”
阎罗王指着自己的黑脸。
“之前是小白脸，他们说一点都没有铁面无私的样子。硬生生把我烤成这副模样。”
“你这么黑，是烤出来的？”
“可不！文武火，三昧真火，天地灵火，好多种，轮番上。”
“看起来效果不错嘛。”潘韩忍住笑，揶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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