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认真起来很吓人。
姚念知道他没跟自己开玩笑。
“好。”姚念点点头。
蔡安安赶忙打圆场：“干什么啊，这么认真！大家不都是闹着玩吗？”
苏言看了蔡安安一眼：“感情的事怎么可能闹着玩，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闹着玩会遭报应的。”
蔡安安很少见苏言这样，他平时总是一副吊儿郎当，什么事都不在乎的样子。尤其是对待感情，男人嘛，逢场作戏总是有的，蔡安安一直以为苏言跟那些纨绔子弟没什么太大的差别，但现在看来，她对自己的哥哥了解似乎太少了。
“你快回去吧！这么晚了，再不睡觉，小心长皱纹。”苏言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笑着说。
但是，这话刚出口，蔡安安就看向了姚念。苏言明白过来，也看向姚念。
姚念一愣：“你们干吗？我可什么都没说。”
蔡安安和苏言异口同声：“睡觉去！！”
……
也许感情就是这样，谁也说不清楚。
回去之后，蔡安安失眠了。反正皮肤是姚念的，可以随便熬，不怕长皱纹。
蔡安安抱着枕头翻来覆去睡不着，脑袋里跟看电影一样，回忆着过去的种种。从小时候最后一次见父母，一直到高中时代，大学时代，第一次见姚雪，第一次见姚念，对姚念一见钟情，跟姚雪建立了比亲人还深厚的感情，然后一直到现在，现在，现在又怎么样了呢？
姚念说不能接受富家女，其实，她也不能算富家女吧？从小爷爷就把她当普通孩子对待，虽然生活在物质优越的环境中，但是她珍惜每一粒粮食，每一滴水，平等对待每一种生命，呃，除了蚊子，实在太讨厌蚊子了，所以见到必须打死它。她甚至都不会乱扔垃圾。上大学时期的生活费也是按照普通女孩的标准，基本上没有超出的地方。
姚念是不是对富家女有什么偏见啊？
可是，就算再有钱，也不可能吃黄金吧？五谷杂粮对身体才是最好的啊！
胡思乱想着，她竟然期望自己是外公捡来的。
第二天是周末，一大早蔡安安就跟着苏言一起回家看外公。
周奕儒正在花园里晒太阳。
管家在一边给他准备水果。旁边的盒子里放着一会儿需要吃的药。五颜六色的，像是糖果一样。
周奕儒看到两个人回来了，露出开心的笑容：“今天你们怎么回来了？工作不忙吗？”
“今天是周末啊，外公！”苏言把买来的花递给周奕儒。
周奕儒笑着接过来。
已经是深秋初冬的季节了，能看到开得这么好的鲜花，就算是人工培植的，也让他开心不少。
“已经是周末了吗？”周奕儒想了想：“啊，还真是，时间过得真快啊！一周周的，就像一天。”
“外公，你身体还好吧？”蔡安安走过来，给周奕儒倒了一杯水。
周奕儒接过来，笑着拍拍蔡安安的肩：“挺好的，挺好的，你呢？”
“我也挺好的。”蔡安安笑着说。
“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这点事可瞒不过周奕儒。
蔡安安摇摇头：“没有。”
如果小辈不想说，周奕儒也不强求。但他知道，以蔡安安的性格，很快就会自己说出来了。
“外公，你说，我是您亲生的孙女吗？”
中午吃完饭，蔡安安陪周奕儒在阳台喝茶。阳光很好，正适合倾吐心事。
蔡安安看着院中的那棵不知名老树，好像从她出生起就在这里。每年都枝繁叶茂的，除了冬天。
后来她在生物课上知道了这棵树的名字，但又忘了。只记得老师说挺贵的，一般的公园都没有，因为培养起来太耗费人力物力财力了。
当时蔡安安也没跟老师说，其实她家里就有一棵。不，不止一棵。只是从外公的阳台看过去，能看到一棵。
小时候，外公不忙的时候就喜欢在这里喝茶，她就在一边玩或者看书。苏言比较皮，会在院子里蹦来蹦去，像个猴子一样。
往事一幕幕浮现在眼前，蔡安安有点后悔，自己怎么会问出这么伤人心的问题。
周奕儒正在喝茶，听到蔡安安的问题，没提防呛了一口，咳嗽了半天。
蔡安安赶忙上前帮忙，拍了半天周奕儒才好。
“外公，对不起，我不问了。”蔡安安说：“让您生气了吧！”
周奕儒被呛得满脸通红，但还是摆摆手，安慰蔡安安：“没事，没事。”
蔡安安又给周奕儒倒了一杯茶，周奕儒接过来喝了一口，这才缓过劲儿来。
“怎么突然问这么奇怪的问题？是不是谁在你面前胡说八道了？”
“没有。”蔡安安赶忙说：“我就是随便问问。”
“这种问题，可以随便问问吗？”周奕儒有点不高兴。
“确实不应该问这样的问题。”蔡安安低着头，不敢看周奕儒：“外公，我错了，以后我不问这些奇怪的问题了。”
“其实，有些事情也是时候让你知道了。”周奕儒点点头：“只是没想到这么快。虽然我很不想说这些问题，但是，早晚有一天是要面对的。”
“啊？”蔡安安惊讶地看着周奕儒。
这是什么情况？早晚要面对？面对什么？
蔡安安就像看电影一样，脑瓜子都嗡嗡的。
“我，我不是您的亲孙女吗？”
怎么回事，来之前不是一直期待这样的吗？如果不是富家女，那姚念就不会不要她，她跟姚念之间唯一的牵绊就没有了。但是为什么现在会这么难受？蔡安安看着周奕儒，震惊到不敢继续听下去。她很想找个暂停键，或者后退键，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她不问了还不行吗？
“对，你确实不是我的亲外孙女。”周奕儒看着蔡安安，一字一句地说。
“啊？”
“轰”的一声，蔡安安觉得自己的世界都崩塌了。
端着刚洗好的水果走过来的苏言也听到这一句，吓得手一松，水果掉落一地。
“外公，你，你说什么？”蔡安安结结巴巴地问。
苏言也赶忙跑过来：“外公啊，你说什么啊？这种话不能乱说的！”
周奕儒笑笑，说：“我没有乱说，安安真的不是我的亲外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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