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当当态度这么坚决，老太太的脸色都黑了。
她阴沉着脸，和刚才那副慈祥老太太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这才是她真实的样子吧。]
[还以为是什么好人呢，结果这么刻薄。]
[事情还没弄清楚，大家先不要这么着急啊。]
看着老太太，当当再一次开口，“你算不算，要是不算的话，我就挂断连麦下一个了。”
[对，下一个我来，我绝对比这个老太太好说话。]
[当当看看我，我没这个老太太事情多，让我来吧。]
[你们都别跟我抢。]
看着弹幕上的话，老太太的脸色越发黑了。
她知道如果自己放弃这次连麦的话，下一次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于是她伸手粗暴地将旁边的小女孩拽过来，再把手机塞给她。
老太太恶狠狠地开口，“快点，快问你什么时候可以有个弟弟。”
老太太的话让小女孩的身子一抖，她有些害怕地看了一眼老太太，不过在看向屏幕的当当时却抿着唇没说话。
那边的老太太还在催促着。
小女孩的身子颤抖了两分，嘴巴张开，颤颤巍巍地开口，“我想问……”
[这样感觉没多大用处啊。]
[对啊，她奶奶在这里，问出来也只是换了一个人问同样的问题而已。]
[这个小女孩真可怜啊。]
[可怜什么，谁不是这样过来的，家里男人才是半边天。]
[真的很讨厌一些重男轻女的人好吗。]
弹幕开始因为这个问题吵起来，当当并没有理会，她看着镜头，软乎乎地笑了笑。
“姐姐，现在你可以告诉窝你想算什么了哦。”
小女孩颤抖着点了点头。
不过她还是害怕地偏头看去，身旁站着她的奶奶，此时正在瞪着她，像是她如果不问出自己想问的问题，就完蛋了一样。
这边当当的声音还在继续，“姐姐，我只算抽中福袋人的卦，别人的不算。”
这句话像是给小女孩打了一针强心剂一样。
小女孩闭上眼睛，眼泪却顺着脸颊流下。
她的声音很小，带着哭腔和不甘。
“当当妹妹，我想知道我到底是不是妈妈的女儿，为什么他们对我一点也不好！”
“隔壁二妞虽然家里也有弟弟，可是她妈妈还是爱她的，不想我根本就没有人爱。”
“妈妈给我取名招娣，就是为了要一个弟弟。”
小女孩越说越难过，最后直接哭出声来。
一旁的老太太听见她竟然问这个问题，气得直接抄起手边的椅子朝她扔去。
感受到了什么，当当瞳孔一缩，连忙对着那边大喊，“躲开！”
刚听到声音的时候，招娣还有些疑惑，不过她却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她刚移开脚步，下一秒在她站的地方就出现了一把椅子。
木制的小椅子摔倒地上断裂了。
直播间的网友都惊了。
[这真的是亲奶奶吗？她还是一个小孩子，这要是被砸到，肯定得受伤。]
[看这熟练程度，我觉得她在家里肯定经常被打。]
[这是虐待儿童！]
在看见这几个字的时候，当当默默摇了摇头，这不只是虐待儿童这么简单的事情。
老太太还在吵闹着，她怒气冲冲地朝着这边走来。
“小蹄子，你现在竟然敢不听我的话了，我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做尊重长辈。”
小女孩脸上满是泪水，她拿着手机颤颤巍巍地往后退，最后直接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
说是房间，其实不过是一个杂物间。
房间很破，东西杂乱无章地摆放着，甚至里面还有一些鸡鸭，整个环境看起来很脏很乱。
不过在房间的角落有一块很干净的地方，上面有一床单薄的被子，看起来是这个小女孩休息的地方。
小女孩缩在角落，头埋进膝盖无助地哭着。
门外是自己奶奶的怒骂声，门被打得一晃一晃的，看起来像是会随时掉落。
[就算是重男轻女也不至于这样的，谁家孙女和鸡鸭住一起啊。]
[她的房间根本就不是一个房间，而是一个杂物间！]
[即使家人这么对她，她的房间那么乱，可是她的那块地方仍然是干净的。]
自小就在宠爱当中长大的当当从来不知道原来还有人生活得这么艰难。
甚至连自己的亲人都那么对她。
当当垂下脸，手指戳了戳，以前的时候就算是宗门再穷，可是师傅和师兄还是会把最好的东西留给她。
当当揉着小脸蛋，抬头看向屏幕，“姐姐，你不要难过，你根本不是这家的女儿。”
听到当当的话，小女孩呆呆地抬起头，脸上还带着哭过的痕迹。
看向当当那张白嫩的脸，小女孩的眼里闪过一丝自卑，她有些狼狈地别过目光，却又忍不住期待地问道。
“当当妹妹你说的是真的吗？”
小女孩的手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衣服，瘦弱的脸上，一双大大的眼睛盛满了期许。
看着她的演技，当当用力地点点头。
“姐姐，你刚出生就被你现在的奶奶抱走了。”
“她的儿媳妇当时生不出来孩子，老一辈的人说只要家里有一个女孩下一胎保准是男孩。”
“于是老太太就在医院偷走了你。”
“她之前是医院的清洁工，在医院里一眼就挑中了安静不哭的你，趁着晚上的时候，她把你偷走了。”
小女孩缩在墙角，听着这些事，泪流满面。
所以她真的不是这家人的孩子，所以他们对她才那么坏。
忽然，她想到了什么，急切地开口，“当当妹妹，那我的亲生母亲呢？她……喜欢我吗？”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小女孩的声音越变越小。
她有些不自信，她是一个女孩，现在的妈妈都不喜欢自己，叫自己招娣，那亲生妈妈会喜欢自己吗？
还是和他们一样，生下自己只是为了要一个弟弟？
当当盯着她的脸，有些犹豫，可是这落在小女孩眼里就成了默认。
小女孩难过地低下头，嘴里喃喃道，“原来真的没有人喜欢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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