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让你跑！兄弟们，包围……”
大院里一群孩子的吵嚷声越来越近。
“啪！”
“啪！”
“啪！”
三个皮球一样的男孩子抱头鼠窜，从院子里飞快跑出来，后边跟着一群不大不小的孩子，手里的雪球嗖嗖一通乱砸。
三个男孩冲着传达室的小屋子就跑过来，绕个圈，往屋后跑去。
没有准头的雪球毫无章法的砸向童晓晓和牛牛。
童晓晓连连闪身，躲过几个雪球的袭击。
被抱在怀里的牛牛，伸出小爪子勾住两个雪球，反手砸了回去，正中两个男孩的膝盖。
“扑通，扑通！”
大院门口的积雪，清扫的很干净，两个男孩结结实实趴在地上，摔得哇哇叫。
一个咕噜爬起来，立刻寻找敌手。
“是他砸的，抱怀里那个小的，砸他！”
童晓晓都没来及辩解，莫名其妙成了攻击目标。
“砸他，砸他！”
小屁孩们拉开距离，半圆形包围住童晓晓和牛牛，怀里的雪球一个接一个飞了过来。
雪球一个个捏的铁硬，虽然是孩子的游戏，砸在脑壳或者脸上，那酸爽，可够喝一壶的。
童晓晓不想和小孩子们一般见识，牛牛却不乐意了，拧着身子下来，“姐姐，放牛牛下来，牛牛要揍他们。”
牛牛脚一站稳，就面朝外，挡在了姐姐身前，拦住所有雪球的攻击。
那雪球不论一个两个，还是十个八个，不论从哪个角度飞过来，都是一巴掌击碎，一脚踢飞的事。
看着牛牛两手舞成风火轮，左右开弓，上蹿下跳，跟坚强的足球守门员一样，把所有飞来的雪球都打了回去。
很快对面惨叫一声接一声，一会功夫倒了一片。
牛牛像个胜利的小英雄，两手叉腰，一声大喝，“还打不打？”
领头的刘宪和牛三强皱巴着脸对视一眼，从地上爬起来，“打，去运动场打！你敢不敢去？”
“去就去！还怕你们不成？手下败将，就怕你们不敢？”牛牛头一昂，很是傲娇。
“不敢是孙子，现在就去！走！”刘宪手一挥。
“他不让我进去。”牛牛回头看看玻璃窗里面的老头儿。
“张爷爷，让他进去，今天必须打一仗。”刘宪看着窗口的老头儿，大声嚷着。
老头儿看的兴致勃勃，一听要去运动场打，那么远，他还看个屁，“不行！就在这打，牛牛是吧，打赢了大院随便进，打输了别哭鼻子！”
刘宪和牛三强对视一眼，无奈的点了点头，“行，准备十分钟，然后开战！”
牛三强撒腿就跑，老头儿乐颠颠的对牛牛说，
“小家伙，叫牛牛是吧，身手不错，老头子这会相信你和你姐姐是从振兴大队来的了，不过牛三强那个鳖孙喊救兵去了，你还是先把他们都打趴下，再去报信吧。”
牛牛重重的点了一下头，“牛牛不怕他喊救兵，喊谁都没用，牛牛都能打趴下！”
“呦！小家伙，够横的，你要是能把他们都打趴下，老头请你吃烤包子。”
玻璃窗里，老头儿看热闹不嫌事大，抓起帽子戴在头上，一把拉上玻璃窗，起身开门走了出来。
门外边一群熊孩子，正撅着腚，两手飞快的团雪球，准备子弹。
张老头好奇地看着巍然不动的牛牛，又抬头看看童晓晓，道，“你们姐弟是准备直接认输？子弹都不准备了？”
牛牛小脸笑嘻嘻，看着十米外忙乎的熊孩子们，“草船借箭！”
“呦呦呦，还知道草船借箭？小家伙，不简单啊，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不能骄傲呦。”
张老头说着，看着从院子里呼啦啦又跑出来五个七八岁的孩子，“牛牛，你姐姐上阵不？”
牛牛转头看着张老头，摇了摇头，“牛牛一个人就可以，姐姐不需要上阵。”
“十五比一，老头瞅你力道有点凶，就打腿打屁股打脚脖子，不能打脸打脑壳哦。”
牛牛点点头，笑嘻嘻道，“牛牛知道的，牛牛出手有分寸。”
张老头越看牛牛越喜欢，刚才这孩子手舞足蹈接雪球，那是真有功夫，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家庭，能教出身手这么厉害的娃娃。
“准备好了没有？你叫啥名字？”刘宪看着身边一群部下，胆气十足。
“我叫牛牛！”
刘宪上前一步，大声喊着，“牛牛，记住了，打败你的人叫刘宪和牛三强。”
牛三强一摆手，十五个七八岁的熊孩子三人一组，分成五队，散成半圆，准备攻击。
“打！”张老头一声令下，往旁边闪开。
雪球纷纷，冲着牛牛就扔过来。
三人一组，两个递雪球的，一个固定投掷，配合极为默契，显然是熟手了。
雪球刚开始还五个五个飞，随着对方投掷的无缝衔接，雪球连成直线，源源不绝。
牛牛全神贯注，腾飞跳跃，手拍脚踢，把密集的雪球全部打飞。
“我打！我打！我打打打！”
“大家加油啊，快，打打打！”
随着熊孩子们鬼哭狼嚎的喊打声逐渐变成了嚎叫，“呦呦呦哎呦！”
“痛痛痛！”
牛牛手上抓住飞来的雪球，毫不犹豫原路返回，打得熊孩子们一个个惨叫声声。
被打急了的熊孩子们，也顾不得配合了，全都两手抓着雪球乱扔起来。
牛牛看着眼前一片一片的雪球前仆后继，挥舞着两条小胳膊，飞快旋转，仿佛盾牌一样，把雪球打的四下纷飞。
脚下不停，把飞来的雪球踢向熊孩子们的小腿，屁股是打不到的，都是对面作战。
牛牛怕打到对方的小吉吉，只瞄准膝盖以下，脚脖子砸。
眼看着对面一个一个倒下去，哎呦哎呦的叫疼，牛牛停下手来。
“还打不？”
刘宪捂着右脚脖子，龇牙咧嘴看向同样抱着膝盖的牛三强，哭丧着脸道，“不打了不打了。”
张老头从屋里拿了一个烤包子出来，递给牛牛，“刚烤好的牛肉包子，奖励你的！”
刘宪哭丧着脸，“张爷爷，咱们好歹也做过战友，你胳膊肘往外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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