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德元帝的询问，简若楠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道：“陛下，下官需要算一算。”
说完，她举起左手，闭上眼睛缓慢掐指，嘴里叽里咕噜不知道在念叨些什么。
不是她故意装高深，是怕忽然提出牛痘，大家接受不了。
人类天生对陌生事物充满恐惧，新事物的提出，就像古代变法一样，虽然很好，但肯定会有反对的声音。
包括蜂窝煤，现在都有少数一部分人在坚决抵制。
而且这是往人手臂上种牛痘，在古人看来，太过匪夷所思。
她一条咸鱼，懒得和傻逼论长短，毕竟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但防疫这事不同，傻逼不种痘，会祸害其他人。
古代没有政府防疫的责任，皇帝老儿对待防疫的态度，是只要他自己不死，不影响他的统治就行。
简若楠权衡利弊，还是觉得，种痘这事，全民普及的好。
掐指算过之后，简若楠睁开眼：“陛下，微臣刚刚掐指一算，此事并不简单。”
德元帝：“爱卿细细说来。”
简若楠45度仰望星空，小手背着站起来，一脸高深莫测：“必须开坛做法，听从上天的安排，毕竟，上天最大嘛。”
甩锅给神明是普及牛痘最好的办法。
不管出现什么反对的声音，简若楠只要说是神明说的，神明让政府推广防疫，德元帝也必须执行。
这招省事。
【嘿嘿，本小姐真是个小机灵鬼儿！】
在座肱骨：“......”
锦衣卫指挥使魏立人：太好了，总算不是锦衣卫背锅了。
玄武系统：【666啊，五姐儿那个懒货，一开始只是在晋阳侯府装一装王母娘娘吓唬老太太，现在公然要在满朝文武面前跳大神了！】
澹台墨：【闭嘴，你懂什么？！五小姐这招很精妙！五小姐有大智慧！】
玄武系统：【你就瞎瘠薄吹吧！】
简若楠：“......”
自上朝以来，简若楠的每一句胡诌，都不是白说的。在她孜孜不倦的忽悠下，皇帝和朝中肱骨早就相信她有法力在身。
现在听说她要开坛做法，一点也没有怀疑。
德元帝还贴心问道：“不知吉时是哪天？”
防疫刻不容缓，简若楠：“今天、现在！”
德元帝立刻下令，让钦天监过来布置场地，简若楠也叫来自己的助手：三位道长外加陈婆子和侯探花。
一切就绪之后，简若楠在三位道长的簇拥下，穿上道袍，手持佛尘，围着祭坛一边跳，一边念念有词。
陈婆子在一旁放干冰，舞仙女棒。
侯探花去找痘牛。
三位道长牛逼了，在皇帝和满朝文武面前表演上刀山、下油锅。
为了给此次做法增加逼格，简若楠还燃放了一种叫做“神鞭”的花炮。
花炮做成鞭子模样，往地上一甩，噼里啪啦响。
“啪啪啪”几神鞭打出来，看得皇帝老儿和满朝文武目瞪口呆，呆若木鸡。
~
另一边，城外麻子窝。
一群麻子围坐在一起，一起看向中间的领头人——海鲜世子兹阿扎。
兹阿扎被扎针之后，脑子里的沟壑再度长了出来，终于放弃情爱，将重心转移到事业上来。
“现在什么情况？”
为首的大麻子道：“已经有十来户感染了，但疫病并未传开。”
兹阿扎歪嘴一笑，让下属带上一个人：“再过三天就是万寿节，明日，带着他进城逛逛。”
几个麻子仔细一看，此人刚染病，是个新鲜出炉的热气腾腾的麻子。
刚染上痘疮的人，传染性最强。
每天让这个新鲜的麻子在城里转上一圈，保管不出三天，大半个京城都会被传染。
痘疮有潜伏期，到时候德元帝要是被感染，他就立大功了。
兹阿扎上京之前，事先接种过人痘，他运气好，脸上没长麻子。
在一群麻子里，显得他帅气逼人。
兹阿扎正在畅想未来，忽然，麻子探子来报：“世子，不好了，那几家发热的，已经被隔离起来了。”
麻子探子将此事由简若楠接管的事说了，“现在整个京城都在抓麻子，麻子进城要严查！”
“又是简若楠？”兹阿扎冷笑一声：“呵，反应还挺快！”
“简若楠现在在干什么？”
探子道：“听说姓简的在皇宫里跳大神呢，跳大神祛除疫病。”
“哇哈哈哈哈——”
“我当她有多么厉害！不也是只小虾米！”
兹阿扎看向晋阳侯府方向，冷笑道：简若楠，等本世子攻破京城的那天，再来问你，当初折辱本世子，究竟后不后悔？！
“既然不能带人进城，将痘浆、痘痂装上，本世子亲自带进去！”
兹阿扎将京城的据点设在青楼，简若楠那个十来岁的女子，肯定不敢进青楼，料她也猜不到，淫贼竟然藏在青楼。
~
跳完大神，简若楠将牛痘之法说了。
在她跳大神的期间，痘牛已经被侯探花拉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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