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将军！”
看着热泪从那张饱经风霜的脸颊流下，即便是久经风浪的常利、柴英杰，此刻也感到手足无措。
“愿无归的勇士于星海安息……”胡训良并未擦拭流过脸颊的热泪，而是喃喃道，“这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好的回答。”
一旁有幸观摩全程的孔星瀚已经震撼到说不出话。
他不知道三位总阅的VR视角里究竟看到了什么，但他知道，那名考生的答案恐怕真的是当之无愧的满分。
……
三分钟后，中心区域的隔绝力场消失。
三名总阅和孔星瀚重新出现在众人眼中。
大家不约而同看向那代表最高审阅权限的三道身影。
虽然看不出什么明显异样，也不知道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大家本能的感觉到一种格外严肃又凝重的气氛。
果不其然，一级监巡常利的发言证实了大家的猜测。
“经三位总阅评审，一致认定答卷满分情况属实，不存在泄露情况。”
现场顿时发出轻微的议论声，所有人都很吃惊，接踵而至的便是深深的震撼。
三位总阅卷官已经进行了共同评审，那绝对不存在作弊可能性。
“以那道题的难度，这恐怕是唯一的满分。”
“了不得啊……也不知道是哪里的天纵奇才！”
“等到三天后公布答案，十天后公布成绩的时候，莫说江南省，怕是大夏境内都会因为这份答卷震动了。”
人群之中窃窃私语，最后那句感慨说出之后，反而没人再议论，只是认同的点点头。
中心区域的三位总阅卷官这次并未制止，而是等场内再次安静之后，常利才微微点了点头。
“请各位老师继续阅卷，如发现异常情况可以随时汇报。”
大厅内重新陷入安静。
只是大家看到了步履匆匆离去的胡训良将军和常利主任。
……
“胡将军，请留步。”常利向着前方那道魁梧身影喊道。
胡训良回头，看着小步快跑追上的常利，止步等候，“何事？”
“因为最后的压轴题目涉及军方，有件事我必须要征询你的意见。”常利示意边走边聊，“三天后就要公布大考答案了，我们教部想把这次的试卷当做标杆典型公布。”
胡训良微微蹙眉道：“你的意思是，三天后把刚刚那名考生的作答和答案一同公布？”
“是。”
“不妥，可以等到6月20日选拔大考统一公布成绩的时候。此事，军方另有定论。”
常利听到对方如此果断的拒绝后，也不好再勉强，“这……好吧，军方的意见我会如实向教部汇报。”
“可以。”
胡训良点头应允之后，便独自离开。
他听到常利返回的脚步声，并未再回头，而是径直穿过长廊来到总阅卷官的独立办公室。
等到房门闭合，屋内陷入静谧之后，胡训良站在三维光幕前，郑重拨通了位于龙城要塞的选拔大考领导小组的专线。
只不过他呼叫的对象并非领导小组办公室，而是领导小组中的军方大佬，有着龙城柱石之称的二星龙将——吴振国将军。
“训良，什么事？”电话很快接通，一张头发略带花白，但气势不怒自威的国字脸出现在光幕之中。
“老总，有重要事情向您汇报。”胡训良立正，声音铿锵。
“哦，能让你胡训良认为重要的事情？”吴振国脸上浮现感兴趣的神色，“那我倒是要听听。”
于是胡训良便把今天的情况一五一十汇报，包括他在VR全息眼镜里观看到的现场作答细节也没有漏掉。
整个汇报过程大概30分钟，吴振国始终安静的倾听，表情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但那双眼睛却始终无比明亮。
“……基本情况就是这样了，老总。”胡训良在说完他对这份答卷的公示安排以后也长舒了一口气，终于结束汇报。
“好，你做的很好，这份答卷很好，这个小伙子很好。”
吴振国的话让胡训良内心一凛，一句话里竟然用了四个“好”字。
“领导小组会对此事进行专项研究，训良你的任务既然已经结束就早日回来。”
“是！”
二人通话结束。
位于江南省的胡训良依旧心潮澎湃。
而在吴振国的视角上，眼前全息投影屏上却出现了更多的数据资料。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去，无论看哪张投射出来的光影画面，上面的信息核心都围绕一个名字——
李先然！
这些信息集里涵盖了李先然从出生起开始记录在册的数据。
所有的就医、就学记录，历年的学习成绩、教师评语……
过去17年的数据在眼前流淌，吴振国的眼中并无波动。
这些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普通家庭孩子成长经历。
在大夏的军队体系内，这样的人不下百万。
直到……
他看到了近一年的信息集！
确切的说是最近一个月的档案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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