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尘熟练打开门锁，进屋后，先招待申鹤坐好，然后把清心放入冰水中冷冻。
客人到家，一般需要上茶，摆上瓜果请客。一边喝茶，一边问询聊天，招待的流程大致就是如此。
因为谭尘本身对茶没多大兴趣，习惯喝纯净水或凉开水，所以一直也没关注过家里是否有这东西。甘雨不在家，谭尘只好给申鹤倒了一杯开水。
“茶的存放位置我还不太清楚，只能委屈申鹤小姐喝这个东西了。”
“无妨。”
申鹤端起茶杯，手上泛起冰雾，开水在短时间内温度急速下降，直到表面生出一些冰晶，申鹤才停止使用元素之力，然后一口将所有水饮下。
不愧是仙人，喝水都这么独特。
谭尘继续向杯子里倒水，而申鹤则一杯接一杯地重复上述操作......从进屋起，已经喝下了七八杯大概两百毫升容量杯子的水了。
“申鹤小姐的确是渴坏了呢？”
“嗯？并没有。”
“啊，那为什么一直在喝水呢？”
“因为你一直在倒。”
“........”
原本以为甘雨已经天下无敌了，这是谁的徒弟.........？
此番令人无语的理由，更让谭尘确信，甘雨和申鹤毫无疑问是同门师姐妹。留云借风能同时教出这二位，真算得上仙才了。
“额，呃.......正好也到正午了，申鹤小姐有吃过饭吗？”
“嗯，出发前吃了十株清心，今天早上喝了露水。”
“那申鹤小姐是什么时候出发的呢？”
“三天前。”
........
仙人之事，不可以凡人眼光看待。谭尘不停心里暗示自己，这都是自己见识短浅。
“那个……我刚好采了点新鲜的清心花，申鹤小姐可以勉强把这个作为午餐吗？等晚上甘雨小姐回家，再谈细事。”
“嗯，再好不过了。”
幸好，仙女也是要吃饭的，谭尘终于能拿出点东西招待申鹤了。
和一位冷酷又危险的仙人待在一起，的确需要承担不小的心理压力。这时候就不免想起甘雨小姐的友善了，甘雨对待外人虽然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可一旦认识之后，便会毫不掩饰地展现自己热心开朗的一面。在仙人之中，很是难得。
不过谭尘认识的仙人们都算得上较为亲民，只是甘雨呆萌的性格增添了一份反差，让人难免喜爱。
谭尘手持箭术修炼秘籍，心不在焉地看着，申鹤则一直站在阳台，眺望璃月港海面，时不时又犹豫着看谭尘一眼，但始终两人没能搭上话。
总想找点话题以避免尴尬的谭尘，简直煎熬。他不是一个善于活跃气氛的人，而申鹤的孤僻症显然更加严重。
一直如此，直到傍晚太阳落山。
“谭尘....先生，”
“如果实在不适应的话，叫我谭尘就好了。”
“嗯，谭尘，可以教我如何与凡人相处吗？”
“留云借风真君叫申鹤小姐来就是为了此事吧，我已经知道了。”
“嗯，那我们赶快开始吧。”
平时委婉含蓄惯了，如今遇上一个这样打直球的主，还有些不习惯，这种人好相处，又不是那么好相处。
大概这就是仙人才有的境界，如果让这种人去学习凡间的那些糟粕，反倒是舍本逐末，估计留云的本意，也不是让申鹤来看凡人间那些无聊的推让的。
“这个........不是你想的这种学习方式，呃.....总之会比较麻烦。”
“那你手中看的东西不是吗？”
“你说这个？”谭尘将笔记本翻开，放到申鹤面前。其上的内容都是谭尘自己做的零散不成句子的笔记。没想到申鹤从白天起就一直在意的，是自己的笔记本。
学习这种东西根本没办法有成套的大纲计划，若是真要整理一份训练申鹤的笔记，不知得多少纸页才够。
说起来，甘雨也有一个笔记本，经常看到她在上面写什么东西，但谭尘从来没看到过其中的内容。谭尘猜测认为那可能是家庭开销的账本。在没有电子记录等物品出现时，这是老一辈人记账常用的手段。
想到如此，谭尘把笔记本从装订处撕开，分成了两份，把后面没有使用过的部分给到申鹤。
“这样吧，你就观察普通人的生活日常，把觉得奇怪的地方纪录下来，然后我再为你解答好了。”
“普通人是什么样的人呢？”
“我和甘雨小姐就是啦。”
“嗯。”
虽然甘雨并不完全能算作普通人的行列，不过相比于申鹤，千年经历，已经足够做老师了。
最好还是带申鹤多去璃月城转转，俗话说兴趣是最好的老师，不论是听戏曲还是看花灯，得让申鹤培养个爱好。既然要融入人间，必须要让她对人间的事物感兴趣才行。
拿到半个笔记本，转眼的功夫，申鹤已经在上面开始书写内容。
“这么快就有问题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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