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跟随那孙万成几人来到渝州城外，军营全数驻扎在此。
几名将军见是孙万成来了，赶紧迎了过来，其中一人道：“元帅，皇上旨意到了！”
沈震一听这话眼神一愣，手肘顶了顶沈醉道：“四哥，这就要宰！”
沈醉回头怒视沈震一眼：“少胡说！”
沈冲等人跟着来到大帐，孙万成放下诏书道：“战事焦灼，皇上命我回京作甚？”
老五眼珠朝上一挑，露出眼白暗自心说：“这都想不明白，指定死得梆硬！”
“二冲，你上次走后，这里换了许多将军，我带你认识一下，我把这里的事情交待好再回京复命！”说着拉了沈冲出了大帐。
只剩下老四老五在帐中。
“四哥，这老家伙还真要回去？”沈震不解道。
“那也不能抗旨不遵啊，会诛九族的，肯定是京中有人向皇上进了什么谗言，回去澄清事实也没什么过错！”沈醉答话。
“仗打成这样，这哪是谗言啊，分明就是谏言！”
老四恨看了老五一眼道：“走，咱也出去看看这军旅景象！”
说着二人撩开帘子走到帐外，寻了个高处，凭高就低看了下去，密密麻麻布着无数帐篷，少数兵士在帐外巡视走着。
老五一看这景象，顿时炸裂开来：“这踏马，怎么毫无章法，胡乱布得不成？像这样一级一级乱摆着，东一撮西一撮的，打起仗来跑得还没有鸭子跑得快呢？难怪会连输十七阵呢，再打下去还得输下去！”
“来过南方吗你？”
“倒是头一回！”
“你给我指指哪边儿是东？”
老五伸手刚朝天上看去，不见日头，手欲往左，忽又向右，思索半天，没有确定。
“还是的，我在这南方呆了许多年，也是找不清方向，凭看日头辨方向，那可有得等了，有时候十天半个月不定出来一次！”老四解释道。
兜兜转转二人来到渝州城下。
“不妨城中坐坐，也弄些酒菜来吃！”老四建议道。
二人自那城门走过，守城士卒见了二人，问也没问就放行了，老五暗自骂道：“守城士卒如此懈怠，若是放了敌国细作进来，岂不误事？回头得和二哥好好说说不可！”
只是进到城中，二人一时愣住，市井萧条不堪，宽敞的主道上只几个老弱妇孺偶尔经过，继续朝前走去，又见那周遭屋舍，窗纸破漏过半数，许多门扇只坠落半边斜耷拉在地上，勉强挺着，朝里面望去，不见有人居住的样子，桌椅不见，像是久无人住。
再往内屋去看，只见屋子角落里几株茅草窝里蜷缩着一个老人。
二人吓了一跳，赶紧退了出来，接连致歉道：“不好意思，我还以为是空屋子呢，打扰打扰！”
老四疑惑道：“我之前来过渝州城，不是这样啊，那会儿挺热闹得啊！”
老五赶紧提醒道：“四哥，现在是在打仗啊，孙万成驻兵城外，打不好这渝州也要丢失，能跑得自然跑了，只剩下老弱妇孺跑不掉的，困在这城中！”
老四几度看着眼前的渝州城，寻找着往日的记忆，却怎么看也不太像，总算找了个熟悉的地段，眼前一亮，似乎见到相熟，拉了老五便往那阁楼迈去，就大桌坐下。
老四倒也不认生，拍案道：“老板，上酒！”
柜台上扑着的妇人这才望来，跟着有气无力的端来一壶酒两个酒盅放下，一旁站着，也不说话。
老五看那妇人盘发插着红花却如此怠慢，心中有些气恼，本想发作却见老四话语先出。
“诶，老板娘，生意不太好啊！”
“是啊，没生意，今天你们是头一份儿！”那妇人有气无力道。
“那小翠姑娘今日有空闲吗？”老四堆笑问话。
这话把老五吓了一跳，慌忙起身打量起四周来。
“哎呀，真是不巧，战事一开，那小翠就跟她的相好的跑了，要不然，您换个姑娘陪您喝酒？您也换换口儿？”
“小翠不在，那便算了吧！”老四失望的低下头倒着酒。
老五赶紧凑了过来，一脸慌张地问话：“四哥，你把我领哪儿来了这是？”
“二位到我这如意苑不会是只为喝酒的吧？”那妇人质问道。
老五这才明白此地是勾栏，拉着老四的手道：“四哥，快走吧，这要是被人看了我来这种地方，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哦！我忘了你吃过女人嫁妆，不能来此，不过没事儿，这里哪来熟人看见！”老四凑近老五耳边小声说道，跟着正襟危坐起来朝那妇人言道：“不过也没事儿，我们就是来吃些酒的，余下的，不必了！”
那妇人听到这话，脸色一黑，甩手便走：“又来一个蹭酒喝的！”
老四一听这话有些不高兴了：“诶，我说老板娘，你的生意好不好的不能赖我吧？”
“哟！”那妇人转身过来，上下看过二人后讥讽道：“两位想必来自城外军中吧！”
“这你也看得出来？”老五不解问道。
“哈！”那妇人冷笑道：“这还用看？但凡是体格好，有些力气的不都被你们拉到军营去了吗？还说与你们不相干？”
老四暗想是这道理，跟着也就不再言语。
“你们城外驻扎的大军，正踩在我等，新点下菜苗的梯田上面！”
“难怪一级一级的，原来是梯田啊，这孙万成办事太不靠谱了！”老四暗自想到。
那妇人还在一旁冷言冷语说着的时候，楼上一名佝偻男子朝下喊话：“凤姐，那三个小丫头还是不从怎办？”
那妇人一听更加恼了，抓着手绢朝上指去：“那就接着打，打到从为止！”
老四一听这话气得站起道：“人家不从，你如何强迫？”
“强迫？可不能赖到我的头上，我可是十两银子一个收来的，是她们的父母亲自送到我这如意苑，如今不能给我赚回银子哪儿成呢？”
“你？”老四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这话堵了嘴，一时说不上话，只能胡乱顶上两句：“总之，打人是不对的！”
“我如何个不对，你说说？”
老五赶紧拉住沈醉坐下，跟着起身道：“老板娘，我要是给你出个计策，可以让那些姑娘听话，你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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