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启域看到顾小阮推着傅月明有说有笑地回到了殿内，便结束了与大臣们的交谈，向顾小阮她们走过去。
傅月明打量了一眼萧启域，笑道：“翊王可真是对丹青郡主上心得很啊。”
顾小阮也瞅了远远走来的萧启域一眼，“要是他对我不上心，我喜欢他做什么。”
“祝你们幸福。”傅月明由衷地祝福了这对璧人。
萧启域到时，正看见丞相府的下人推着傅月明离开了。
“她对你说了什么？”萧启域问道。
顾小阮伸手理了理萧启域耳边的细发，笑得天真纯良，“她什么都没说啊。”
虽然明知是顾小阮瞎说的，萧启域却没有再追问下去，她既然不想说，自然有她的原因。
“咱们一起走走吧。”顾小阮扯了扯萧启域的衣角。
萧启域点了点头，两人手牵着手向外面走去。
殿外，夫人小姐们三五成群地交谈着。顾小阮探听了一下，尽是些家宅里鸡毛蒜皮的小事，从时兴的面料样式到惩治小妾的手段，听得顾小阮无聊极了。
这时，一个尖锐刺耳的女声引起了顾小阮的注意。
“切！不就是个西北来的野丫头吗？”虽然没看见人，顾小阮却能感受到那女人脸上不屑的表情。
有意思……
“人家现在可是郡主了。”另一个女声并没有第一个那么尖锐，但话听着却是阴阳怪气的，听起来比第一个还难受。
果然，第一个女声闻言更加不忿了。
“郡主算什么，还不是靠运气好捡来的，我们齐国公府的姑娘比她强上百倍。”
边上的人也恭维道：“齐国公府的家教自然是好的，那八小姐的骑术真的是厉害，模样也漂亮。”
妇人听到了爱听的话，语气里透着得意，却仍故作谦逊地道：“珈旻也只是略通罢了，哪儿比得上你们苏家的小姐，个个知书达理，书法也是帝都一绝啊。”
“不敢当，不敢当。”
……
顷刻之间，话题便转到了各世家的贵女们身上。赞扬恭维之声不绝于耳。
顾小阮叹了口气，没劲，怎么就不骂她了呢？她们不继续骂，自己怎么找机会报仇啊。
不过顾小阮还没失望多久，关于她的话题就又被那个说话阴阳怪气的妇人提了起来。
“想想那个沐卿安也真是运气好啊，什么都不会，却因为碰巧救了帝君成了郡主。”
这句话一提，刚刚热烈的气氛立刻又变得微妙了起来。而那个尖锐的女声发出了一声嗤笑。
“什么运气好，和萧启域那个浪荡子在一起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可翊王看着是挺宠她的，像是收心了。“
另一个人插嘴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谁知道是不是只是图个新鲜。”
妙啊，顾小阮暗笑，就怕你们太安分，我没错处揪。
顾小阮指了指不远处的假山，“咱们去那边看看吧。”
萧启域看着她的笑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丫头……怎么笑得这么像一只偷了腥的小猫呢？
“快走，快走！”顾小阮拉起萧启域欢快地跑了过去。
千万别停哈，等着本姑娘来逮你！
萧启域被顾小阮拽着来到了假山旁，刚走近就听到了那群妇人们叽叽喳喳的议论声。
“听说翊王早就在外面包了一个外室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外室算什么，他不是还去秦楼楚馆逍遥嘛，管它真假，反正这丹青郡主要是嫁给他，那后半辈子有得头疼的。”
“不过这丹青郡主是皇后的妹妹，现在又封了郡主，翊王顾着面子总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吧。”
“翊王以前可曾顾过陛下的面子？还不是一样在外生事，到时候谁知道会不会闹得难以收场呢？”
顾小阮偷眼看向萧启域，只见他的脸色逐渐变得沉重……
哈哈，魔王蓄力中……
萧启域拉起了顾小阮的手，吩咐道：“待在我身后就行了，这些苍蝇我来处理。”
萧启域闭上了双眼，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眼底尽是戾气。
他缓缓地走过拐道，站在了那群妇人的面前。
原本喧闹的讨论立刻停了下来，一个细长眼型的妇人还没说完话，就收住了声音，留下一个嘴呆呆地张着。
“说得很热闹啊，不如告诉告诉本王你们刚刚在谈什么，让本王也跟着开心开心。”
萧启域笑得随和，可眼神却森冷异常。
“没什么，就是女子之间的闺房话。”一个反应快的妇人急忙应道，而其他妇人清醒过来也立即附和。
妄议皇室的罪名可大可小，现在在场的所有妇人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自然必须口风一致。
“王爷，这女子闺房之事上不得台面，您地位尊贵，还是别掺和了，免得污了您的耳朵。”那个细长眼型的妇人的脸上挂上温和的笑，语气倒有几分奉劝的意味。
这里的世家贵妇们虽说地位比不上萧启域这个皇家子弟，可背后世家联合起来的力量也是不容小觑，她笃定了萧启域不敢撕破脸，毕竟萧启域也不是一个没脑子的，没必要为了这些闲言碎语影响到大局，这样对谁都不好。
萧启域倒是笑了，“本王不打女人，所以，给你们一个机会，自扇巴掌十个，作为道歉。”
贵妇们面面相觑，对听到的话感到难以置信……
自扇巴掌十个？这算是什么话，萧启域这是准备和在场的几个世家彻底撕破脸了。
“翊王，你在说什么？”眼型细长的妇人只觉得可笑，这翊王怕不是疯了。
“耳朵不好，那也就别要了。”说完，一片叶子飞过，硬生生削去了妇人一小片耳朵。
萧启域看向申九，申九飞出的叶子避免了他弄脏自己的手。
妇人只觉得左耳一痛，手摸去只摸到一片粘腻的血液，鲜血沾在她的脸上，更显得狼狈。
“你们还有谁有意见吗？”萧启域扫视了一眼瑟瑟发抖的贵妇们，看来杀鸡儆猴还是挺有用的。
顾小阮站在一旁暗自担心，她原本也只是想小小地惩戒一番，没想到萧启域把事情搞得这么大。这下，萧启域和这些世家的仇，结定了。
萧启域不像是一个忍气吞声的人，可也不是有勇无谋的莽汉，现在这样不留情面，着实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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