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墨北已经醒过来。
“你醒来的速度比我想的快。那个梦不合你的心意么。”
触手们将墨北放下，小小的孩子跑到卡俄斯面前，抬头仰望。
依旧是卡俄斯率先发言：“影子，你对我的称呼？”
墨北点头。
“啊啊，算你猜对。”卡俄斯蹲下来，抬手想揉墨北的脑袋。
墨北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卡俄斯停下了动作，将手收回：“按照约定，我会实现你第二个愿望——”
又一批触手从地底冒出，每一根触手上都缠着人——
“想要报仇吗。”卡俄斯压低了声音，压低自己的兴奋，“只要你想，我可以帮你——杀了他们。”
被触手缠住的人也被堵上了嘴。但喉咙间的呜咽和断断续续的声音能听出来他们是在请求。
这群家伙就是如此。恃强凌弱，只有自己的利益甚至受到威胁时才想起“对待任何人要善良”这件事情。
当然，是指别人对自己善良。
墨北害怕，他看见触手缠住的都是曾经欺负自己的人。有的明里暗里在学校对他欺压，有的在过年时往他的家中扔爆竹…更多的则是嘲笑他。
“这就是你的第二个愿望。身为你的影子，我很清楚。”
这——的确是墨北的愿望之一。
“…不，放了所有人。”
“…你说什么。”
“影子，放了所有人。”
“冥顽不灵。你居然会选择你的敌人。”
墨北的眼神坚毅：“影子，放了他们。”
“不打算给我一个理由吗。”
“爸爸妈妈不希望我们这样做。他们会不开心的。”
“……你的愚蠢让我非常怀疑你怎么破解的幻境。”
“很简单，我发现自己没有影子。一开始是在刷牙，后来发现就连湖面上的倒影都没有。”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爸爸妈妈，没有脸。”
“影子你和我一样，已经忘记了他们的样子。只剩下声音，还有一些特征。”
“呵，我不可能…！”
墨北抱住了卡俄斯：“谢谢影子，让我再见到爸爸妈妈。”
“我们都要想起来爸爸妈妈说的话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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