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这么严重了吗？”
林旭几人从边关回来的时候，在路上也遇见过很多赶路的难民，里面是既有修士又有平民百姓，而几乎人人都带伤，拖家带口的整家赶路。
似乎觉得只要离皇城近一点了，就能安全许多，又或是离大城近一点，也不必孤立无援。
但现在从丰华口中的得知的消息却是...如今皇城都自顾不暇，整个大夏，没有任何一个地方，可以说是绝对的安全。
“何止！”
丰华冷哼一声，看向王大能的眼神里，满是愤恨。
他怒的自然是诡道的危害，恨的也自然是自己能力不足...
“现在这个局面，诡燃灯已经断货了。各大宗门已经不再向外供应这些东西，原本散修还能买到这种东西，在晚上给自己增添一些防护。”
“但现在...除了司天监和云中楼还在向外供出少量的货外...杯水车薪，外面根本买不到这些保命的东西。”
“刚开始发生变化的那段时间，就是一天一个价格，根本无人负担的起。”
“可以说荆襄城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保命物质的匮乏占很大的原因。”
“监正大人说，这种情况只会越来越恶劣，除非人族找到和诡道共存的方法，不然必然会被诡道吞并。到时，人族就将不存。”
“......”
原来如此，林旭算是明白，为啥大家会把剑宗宗主斩道一事，看的那么重要。
这其实也是大能们的一步尝试...
“若是你们想要解决眼前的麻烦，最好不要等到太黑，不然可能不止需要对付诡道存在，还得对付其他人族才行。”丰华心有余悸地说道，眼神中充满畏惧，显然他在来的路上，还经历了些没有说的事情。
他没说，但林旭三人却已经猜到，对视一眼后，并没有追问。
“我虽然不知道这宅子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有些事情，却可以提前提醒你们。”
丰华缓缓说道：“根据这么长时间，整个大夏的诡道发生的情况，司天监内部已经总结出了一些的规律，需要小心的。”
“其一，情欲极境。若是人之情感和欲望，不受自制，就会惹来诡道，容易变成诡道怪物。”
“其二，功法残缺。如今世道大变，大道也已变化，我等修士所修行的功法，原本是直指大道的，但如今指向哪，已不得知。现在各大宗门已有不少弟子，在正常修炼过程中，堕入诡道，变成了难以言说的怪物。所以现在各大宗门都在寻找功法的新方向.....”
“其三，不见大道。监正说，现在所有修为高的人，都能听到来自诡道的召唤。很多大能，不得不闭关抵抗。以前的大道痕迹消失不见，所有人都陷入了迷茫，包括监正自己。”
“其四，大祸迷雾。每到夜晚，白天见到的薄雾，就会慢慢变浓，而浓雾之中，藏有怪物。”
“其五，趋吉避凶。凶煞血腥，可招诡道，他们最喜欢的就是这种，所以要常年接触血食的屠夫，杀孽深重的邪修，最先出事。”
他每说一句，林旭三人便觉得周围的空气凝重一分，仿佛有某种阴影缠绕在众人心间。
那是对于诡道的畏惧，也是感觉现实的沉重。
丰华自然是明白他们的想法，因为在京城第一次听到这些事情的时候，他们司天监的所有人都是一样的感触，甚至不知道未来该如何自处。
好在司天监足够忙，他们根本来不及多想，就得奔赴全国各地。
以至于现在的大夏，最为正常的，反而是以前人人害怕的司天监。
“所以说，连监正也没有办法。”林旭听出了这些话背后的含义，感慨了一句，他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就想到了脑中的一些被他忽略了的记忆。
他丹田之中的另一个世界，也曾遇到类似的事情，发现大道被诡道阻断，不得不另寻他路，最后殊死一搏，创造出了类似于诡道的能力，才谋出一道生机。
丰华听到他的话，也叹了口气：“监正也是人，在这种事情面前，又能如何。”
云深眉头仿佛皱在了一起，：“若是如此，我人族岂不是有灭族风险。”
灭族啊！
林一航的眼神凌厉，他背后的神剑竟也开始颤动，竟然爆发出了一股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绝剑意。
人族和诡道，必有一战！
王大能本来一直没有说话，听到这，却突然打断道：“不会灭族。”
他神情平淡，没有因为丰华的话，以及他自己的身份，就有什么变化。
“人族很强，不会轻易灭族，我在人族生活的几十年，虽然没有领悟人性到底是什么东西，但却见过和听过不少事情。”
“这个世界的人族，哪怕是必死的灾难，也会夹缝求生，从绝境中找出一点生机，并将这缕生机发展成苍天大树。”
说到这里的时候，王大能特意看了眼林旭，他手里的玉牌也再次转动起来，似乎很享受把玩玉牌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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