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喜欢？
她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他这个问题，沉默片刻后说：“喜欢哪有为什么，喜欢便是喜欢。”
“说好要坦诚相告。”他淡淡笑着，似是以为她没有同他说真话。
沈浠禾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嘴角笑意透出无奈，“这个就是答案，喜欢没有理由。”
陆离不太理解她所说的这种喜欢，继续问：“他身上总有些优点能够吸引你，不然哪来喜欢？平白无故吗。”
要说平白无故，仿佛也能说得过去，毕竟，在她还没有足够了解他时，便已经很喜欢他了。
“他的优点可太多了，你确定你想听？”
陆离侧过身，避开与她正面对视，她眸中的光芒太过耀眼，明亮得他只瞥见一眼，便觉得眼睛被刺得生疼，冷冷开口道：“说一个最突出的。”
沈浠禾望向窗外，今日难得出了太阳，一束束光亮洒向大地，为世间万物铺满光泽。
她忽而出声，语气异常柔和，“他像月亮，明净脱俗，温柔美好。虽清冷淡然，却始终不渝，默默守护。”
陆离的确不愿听她提起他，更不喜她如此直接的夸赞他，以及在他面前，她毫不吝啬表达出的对陈墨谦的喜欢。
“继续。”
他留下二字便转身朝后边走。
沈浠禾看出他生气了，也没再说什么，转身回去开始第二局。
这一次，她依旧让他。
“我又赢了，你故意放水啊？”
陆离很清楚，她接连让了他几个球。
“我还没想好问你什么。”她说出原因。
因为不知道该如何问，所以一直让他赢。
他摊开手，语气轻松：“想问什么便问，刚才说了任何问题都可以问。”
“行，那我下一局就不客气了。”
“我等着。”
“你问吧。”
“你......”他顿了下，撞上她注视的目光，继而开口，“你有没有当我是朋友？”
“朋友？”沈浠禾迟疑，没料到他会突然问这样的问题。
陆离看出她的犹豫，其实他心里有答案，只不过想听她亲口说一遍，“你如实说就是，可别为了照顾我面子而撒谎。”
她低头一笑，诚恳说：“我也不想骗你，以前确实没有当你是朋友，以后......可以考虑。”
可以考虑那就是说还有机会。
他还能再靠近她。
陆离嘴角牵出一个真实地笑，抬手举起球拍，郑重其事道：“那重新认识一下，我叫陆离，陆叔的侄子。”
她隐约能感觉到面前之人的变化，眼里透出的笑意不再是冷冰冰、毫无温度，里面多了几分温暖与期许。
“沈浠禾。”
她举起球拍碰了下他的，依他所想重新认识。
“下一局。”
两人接着开始，沈浠禾连赢三局，没再让他。
陆离心服口服，不留余力地与她连对三局，现下打完，绷着的神经立马松懈，累得他直奔休息处瘫坐。
沈浠禾在他身旁坐下，这三局打得她也有些累，坐了会儿才缓过来。
他惭愧笑道：“我真得好好练练才行啊，完全不是你对手。”
“你已经很厉害了。”
“别安慰我了，想问什么你问吧，我知道的都跟你说。”
“嗯。”她沉默片刻，终于问出：“我对你来说......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她问的问题还是考虑了他的感受。
不枉她思考这么久了，陆离轻笑，视线穿过内馆，停留在远处建筑物，记忆拉回多年前的一天，声线平静：“第一眼见到你时，我将你看成了我的一位故人。”
她下意识地问出：“我与她很像吗？”
“不像，一点也不像。”他否定极快，却也像深思熟虑之后得出的答案。
“那你为何......”后半句她没能说出口。
陆离回头，接上她未说出的话，“为何会对你做出那样的举动？”
沈浠禾淡淡一笑，提起那日的事，她已经没什么感觉了，只是想知道原因。
“这个问题，事后我也想过许多遍。最后觉得......或许是因为那条裙子......她走得那天，跟你打扮得很像，身高气质，蓝色裙子衬托的身形都很像。而你突然出现在我眼前，一恍然，我就将你当成她了。”
“她对你来说很重要吧？”
重要？
陆离在心里重复了几遍。
“比起重要，愧疚更合适。”
沈浠禾试探性地问：“对她有亏欠？”
“算是吧。”
“你是想通过对我好，去弥补她吗？”
“有过这样的想法，很蠢是吧？”陆离惨笑，透出几分可怜。
“没有。”沈浠禾犹豫道：“我只是觉得这样对她很不公平，既然你是对她有亏欠，那就应该对她好，弥补她才对。”
陆离难掩神色苦楚，喝下一大口水，喉咙微哽，“有些事情，不是想做就还能做得上。”
沈浠禾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想起张星凝以前说过的话，她一时失语，艰难吐出几个字，“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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