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蕊的发型和身材让她看起来偏成熟，但她这样背着手一蹦一跳地走路时还是很有少女感的。
“王同学，谢谢你帮我保管学生卡，这几天米团网太忙了，一直没来得及向你取回。”
“客，客气了。”王泽辉涨红了脸，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
“呵呵，王同学真是个认真负责的人呢。”
陈蕊有意无意地夸了一句，王泽辉瞬间飘飘然起来。
“不过是小事而已，学妹言重了。”
“我倒是觉得现在像你这样有责任心的男生很少了。”陈蕊笑着看他一眼，王泽辉的心脏瞬间砰砰跳起来。“希望我以后的对象也是一个负责的男生。”
呼吸肉眼可见地变得急促，呼哧呼哧地喘气声甚至能清晰地传入王泽辉的耳朵里。他在心底呐喊，这应该已经是赤裸裸的明示了吧，可是自己已经有女朋友了，他应该如何抉择才好？
感觉到有些耳鸣，周围的声音似乎逐渐变成了虚无。然而陈蕊清甜地嗓音却无比清晰地传入他的耳内：
“不知道王同学，目前有没有女朋友呀？”
同一片操场的角落里，张煜和余子瑶并排坐着，看着远处散步的那两个人。陈蕊脸上一直挂着轻松惬意地笑容，反而王泽辉的表情变化就丰富多了。一会窃喜，一会纠结，一会释然，明显是个藏不住心事的家伙。
这个距离他们是无法听到此时正在发生的对话的，但这难不倒张煜。他耳朵里塞着个耳机，里面正是俩人的对话内容，虽然声音不算响亮，但聚精会神地听也能听到个大概。
姚若君没有和他们在一起，被张煜打发去其他地方等待出场时间了。倒是余子瑶听完张煜的说明后，脸色有些不忍：“夫君，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她斟酌着用词，虽然知道张煜不会怪她，但她还是不愿意伤害到自己的爱人。
“怎么了？你觉得我的手段太下三滥了吗？”
“唔……只是觉得那个男生有些可怜，他也没做错什么。”余子瑶思索了片刻，又有恼怒地说道：“说到底还是若君自己的问题。”
张煜毫不在意地笑笑，伸手揉了揉余子瑶的脑袋瓜。
“老三确实是个傻逼，我的手段也确实有些下三滥，这些都没错。”张煜坦然承认，又笑呵呵地开了个玩笑，“所以我家媳妇是个乖孩子，专门来拯救我这个大恶人的。”
听得出来夫君在打趣自己，余子瑶嘟着小嘴敲了他一下，没有说话。
“不过有两点我得纠正你。”张煜虽然笑着，但是语调严肃了起来。“第一，老三虽然傻逼，但他和徐果果毕竟是互相喜欢的，如果让我选，我宁愿当个恶人让他们终成眷属，也不愿意当个老好人看他们抱憾终身。两个人难过总比一个人难过好，你说对吗？”
余子瑶若有所思地点头，也不知道理解没有。
“第二，谁告诉你这个男生可怜了？你可能不知道他现在心里有多爽。”
张煜笑呵呵地道，同为男人，王泽辉现在的心情张煜自然了如指掌。说到底，这个时刻他心里还记不记得徐果果这个人都不好说，当一个男人的虚荣心被填满了，前一秒他是中国的，下一秒中国就是他的了。
真要说的话，张煜也并不算是纯粹的恶人。在用这种下三滥的招式之前，张煜其实也迟疑过。他自己本身就是坏胚子，如果施展手段的目标是一个言行合一的三好学生，那他还真不一定下得了这个手。所以一开始他就打听到了王泽辉这个人的一些事迹，综合判断后才消除了自己的罪恶感，毫无负担地对他下了手。
王泽辉这个学生呢，要说他坏倒也没有，其实他在中大给其他同学的印象就很普通。学习成绩不算突出，但也没有差到神憎鬼厌，本身没有什么特长，也没有加入学生会或其他社团组织，看着就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一样。
但张煜却了解到，王泽辉因为家境富裕的关系，很习惯用金钱来达成自己的目的。有一件事是让张煜下定决心搞他的导火索，虽然那件事可能在普通人看来没什么大不了，甚至都没激起什么浪花，但张煜还是把他定义为人渣这一行列。
王泽辉在大一时，让一个同级女生堕过胎。
这其实真的不算什么大事，甚至连学校方面都没有惊动。其一，那个女生和王泽辉是自由恋爱，无论那个女生是为了图他点什么，还是真心实意，总归王泽辉没有胁迫也没有要挟；其二，怀孕后王泽辉提议堕胎并且补偿，无论当时是否起过争执，总之女生最后是接受了的，连学校都没出面，说明双方是谈好了条件的。
按理说，事情这样发展并没有太大问题。一没影响别人，二没上升到道德层面，但张煜就是怎么看怎么不爽，可能有一部分给自己开脱的成分存在，但更多的是他打从心底里看不起这种不负责任的行为。
也难怪陈蕊在给他灌迷魂汤的时候，张口闭口都是“认真负责”，估计是在点他呢，只是他自己没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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