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月城
卡尔家，书房二楼。
“来吧，趁卡莲妹妹和奥莲妹妹都睡着了，我们赶紧上床聊。”
坐在床边的卡尔拍了拍床沿。
很快，两层厚的被子中间凹陷了进去。
“【提问】卡尔当时为什么不恐惧死亡，卡尔在不知道能存活下来的情况下，作出了那样的选择。
爱哩分析了很多次，根据分析结果，当时卡尔活下来的几率不足百分之一，却还是那样做了。不理解，爱哩不理解。”
通过凹陷的印记，卡尔能判断出爱哩此刻是以极其可爱的跪坐姿势提出的问题。
可惜看不见对方此刻的表情。
不过卡尔猜测，爱哩一定是歪着头，露出可爱的疑惑脸吧。
“【惊讶】卡尔突然兴奋了起来。”
“咳咳，不要把能源用在没用的地方。”
小卡尔恢复平静后的卡尔接着说道：
“这个问题上次不是给你说了吗？怎么又问一遍？”
“【肯定】卡尔是回答过，可是爱哩还是无法理解。”
从奥伯格离开后，爱哩就赖上了卡尔。
只要卡尔睁开眼睛，爱哩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就传进了卡尔的耳朵里。
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除了偶尔因为有任务离开过几次。
其他时间爱哩都是待在卡尔的身边。
就像有十万个为什么一样，问个不停。
早上问，晚上问，睡前问，睡后问。
卡尔现在闭上眼睛睡觉都能梦到爱哩在问为什么，有一次还以为是莉莉安又找来了。
至于会不会烦？
那肯定会啊。
可毕竟是卡尔曾经许下的承诺，该还的都得还。
这些天下来，卡尔连自己的xp都说了出去，没想到爱哩还不满足。
卡尔叹了一口气，他明白爱哩这个问题背后的意义。
这个世界的机偶族就像是智械，有自我意识的机器人。
他们所有行为的背后都是根据自身无数次计算最终决定出来的。
根据爱哩的计算，卡尔不可能会在那种情况下，选择使用天赋替卡纳德挡下那致命的攻击。
所以爱哩提出了这个问题。
卡尔的回答是感情使然。
所以爱哩不理解，卡尔口中的感情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能大过生物对死亡的恐惧。
问题是卡尔自己也说不清楚。
没办法，爱哩不搞清楚不会罢休。
无奈下，卡尔只好说道：
“这样吧，我再说最后一遍，你好好听着。”
不管爱哩接下来能不能理解，卡尔都不打算再解释。
他最近身体恢复了不少，准备出门逛逛，好好感受一下异族风情。
奥伯格有没有卡尔不知道，但银月城肯定有。
卡尔已经打听过，他宅邸附近的那条商业街，就开设了一家风俗店，里面个个都是能暖床的兔女郎。
所以卡尔没多余时间耗在家里陪爱哩玩十万个为什么。
“【约定】爱哩以后不会再问卡尔这个问题。”
很好，卡尔满意的点点头，开口说道：
“首先，你要明白咱们种族的不同。”
这个问题，卡尔回答过。
爱哩是机偶族，卡尔是半个人类。
虽然外表看上去一样，但内在完全不同。
爱哩能模仿任何记录在数据库中生物的外貌，声音，性格……
但那只是模仿，并不代表她能变成那个生物。
“我呢，有很复杂的思想，有很复杂的情感，和你那个笨蛋脑子完全不一样。”
爱哩小声反驳道：“爱哩不是笨蛋，爱哩一秒钟能计算几百万亿次。”
“行行行，你牛逼。”卡尔摆摆手接着说道：“你也知道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所以呢，卡纳德也不是我真正意义上的父亲。可是，当时那个情况，我的心告诉我，他不能死。
因为他死了，会有很多人伤心。卡莲，奥莲，巴娜，奥伯格的所有人，家里的所有女仆，当然也包括我。”
“【疑惑】可是卡尔会死，卡尔死后也会有很多人伤心，卡尔死后什么也做不了，卡尔死后更不会再伤心。”
“我这不是没死吗？”卡尔无所谓的说道。
“【否定】根据爱哩的计算，卡尔当时死亡的几率高达99.%【更正】卡尔当时已经死亡。”
爱哩说的没错，如果不是卡莲和奥莲，卡尔的身体和灵魂都会彻底死亡。
不过，卡尔依旧无所谓的说道：“所以我不是还活着吗？”
爱哩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因为这个问题的背后又涉及到许多其他问题。
为什么卡莲和奥莲当时会救下卡尔。
为什么卡纳德会保护卡尔。
为什么会长会放过卡尔。
……
其实对于爱哩来说，还有很多类似的问题。
但归根结底就一个问题。
什么样的感情让他们做出了不符合生物本能的行为。
“行了，你快别分析了，我都闻到了烧焦味，可别给你那笨蛋脑子烧坏喽。”
爱哩再次小声反驳道：“爱哩不是笨蛋脑子，莉莉安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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