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人在咱们村里就是个祸害，他跟那李晓娜没来的时候，咱村里多平静，再瞅瞅现在。”
“那李晓娜虽然也不是个东西，但人都死了也没啥好说的，到底也是个可怜人，他以后指不定还要杀谁呢。”
乔安在一旁听着，心里头那个乐呵，这年头，牛可是农民的命根子，是重要的生产工具和财产。
要是牛被人害死了，那可就是天大的事儿，公社的农业生产和经济都得受影响。
村长吼道，“许言生！你知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
许言生摆手嚷道：“村长，我就踢了它几脚，现在牛都生崽了，也没啥大事，我……”
村长冷哼一声，“就踢了几脚？我告诉你，从你来咱小溪村做知青起，你干的那些破事儿我都不想提！
现在还敢对公社的牛动手，看来对你的惩罚还是太轻了！”
“村长，明天一早就把这丧尽天良的玩意送到县里的公安局去吧，关他个几天！”
“我赞成，不关几天是学不乖的！”
乔安原本还挺乐呵的，这下不乐呵了。
她不能让许言生被关进去，不然她跟江鹤的计划就得延迟了，谁知道他要被关多久。
于是她站了出来，“村长，像他这种人你就算报公安把他关起来也没用的，他脸皮这么厚，关个几天出来该是什么样还是什么样，根本学不乖的。”
听了她的话，大家都觉得有道理。
许言生心里头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
乔安继续说着，“我建议取消他之后的回城名额。”
许言生脸色顿时不好了 ，“就这么一点小事而已，凭什么取消我的回城名额？！”
他什么都没有了，现在还不能回城？
他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况且回不回城不是村长说了算。
村长觉得乔安说的有道理，是该给许言生一个教训，关进去根本不管用。
“你现在还觉得这是一件小事！”
他决定了，“以后你也别回知青所了，在你有机会回城之前就一直住在牛棚里！”
许言生急了，“村长，你这话啥意思？我能不能回城是上头的领导们说了算，而不是你！”
乔安和江鹤在一旁看热闹，心里头那个美，哎呀，有大事要发生啊！
村长心里头有数，“我虽然不能决定，但也能提提意见，就你干的这些破事儿，我相信上头肯定跟我想的一样！”
村长说的没错，七十年代那会儿，知青回城的机会都是政府或相关部门根据政策和规定来安排的，不是村长一个人说了算的。
知青是文化大革命期间被下放到农村插队落户的知识青年，回城的机会都受政策和规定的限制。
不过有时候，村长的话也能起点作用，提点建议或意见啥的，但最后还是得看上面的决定。
不过就他干的这些事，肯定是拿不到回城名额了，除非他像乔安一样家里有权有势。
许言生一听这话，整个人瘫坐在地上了，如雷轰顶。
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闹成这样，甚至还影响到他回城的机会………
他现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满脑子都在想为什么。
戏看完了，也该散了。
乔安这会子觉得有点困了，刚才还看得精神头十足呢，拉着江鹤就嚷嚷着要回家。
但她总觉得有人盯着自己，回头一看，角落里坐着的李立国正看着她呢，仔细一看，眼里还泛着泪花。
看到乔安，他就想起了自己的孙女。
他当年被下放到这里的时候，孙女才三岁，现在也不知道咋样了，是不是跟眼前这个小姑娘一样高了？
乔安虽然不认识李立国，但也能感受到他的苦楚，从他眼里看到的是无尽的悲哀。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位老爷爷曾经是国家的栋梁，现在却落魄了。
七十年代那会儿，有些人被安排住在牛棚里，并不意味着他们都犯了错。
文化大革命期间，很多人被错误地批判和迫害，被贴上各种罪名的标签，包括知识分子、官员、艺术家等。
他们可能因为政治观点、家庭背景、历史问题或其他原因而遭到迫害。
将人们安排住在牛棚里是当时错误的做法之一，这种行为违背了基本的人权和尊严。
那个时期，政治运动的极端化和错误的思想指导导致了大量的冤假错案和不公正待遇。
他们并没有错，却偏偏被下放到牛棚里，一辈子都不能回去。
唉，可怜的人啊。
乔安松开江鹤的手，走到李立国身前，蹲下身子，从口袋里抓了几颗大白兔奶糖，笑着道：“老爷爷，希望你的生活能甜一点。”
被下放到牛棚里，不是他们的错。
李立国愣住了，眼眶里的泪水悄无声息地流了下来，他颤抖着双手接过乔安给的奶糖。
看着乔安离开的背影，他剥开糖纸，将奶糖塞进嘴里，喃喃着：“小姑娘，谢谢你……”
他有多久没尝过甜的味道了？不清楚，只觉得上一次吃这么甜的东西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李立国只记得那会儿他的头发还没全白……
————
时间转眼就到了第二天，公布考试结果的日子。
参加考试的人都聚在村委办公室，等村长宣布考试结果。
大家心里都激动得不行，祈祷着那个第一名会是自己。
江明紧张得手心都出汗了，刘燕君平时大大咧咧的，这会也跟着紧张起来，心里一直琢磨着：“我大儿子最近这么用功，一定能考上！”
所有人都紧张得要命，村长这时开了口：“这次考试的第一名，是江明同志。”
所有人都愣住了，尤其是江明，听到自己名字的那一刻，他激动得都说不出话来了。
他脑子里只有一句话：“我是第一，我真的是第一！所以文员的工作是我的了！”
江明结结巴巴地问村长：“村……村长，从今天开始我就是文员了吗？一个月15块的工资？”
村长也没想到这第一会是江明的，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啊。
这几天他每次路过江家都能看见乔安在教江明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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