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陈默开着车直接去了B市，昨晚上他了解了一下病人基本的信息。
周斌，男，52岁，C市连锁商超的老板，家里特别有钱。果然，宁杰的圈子里就没有几个穷人。
最开始他认为是缺铁性贫血，宁杰直接给他否了，周斌已经去医院检查很多次了，身体十分健康。除去身体，大概率就是精神类疾病了，像这种异食癖的患者不多，能不能治上手才能知道。
大概四个左右的车程，陈默到了周斌的别墅，别墅挺大，比刘老板家小不了多少。进了屋子，陈默四处观察了一下，跟着管家上了二楼书房。
宁杰和周斌早就候着了，见陈默来，宁杰赶忙打招呼:“你小子可算来了。”
转头他又跟周斌说道:“老周啊，人我可给你请来了，不管治不治得好，你可别难为人家。”
老周也是个爽快人:“那哪能啊，管他治不治的好，能来给我看病就是情分，小兄弟，快坐。”
陈默也不矫情，直接坐在老周对面:“有您这话，今儿您的病我可说啥也得治好了。”
果然和宁杰提供的消息一样，这家伙满面红光，一点儿不像是有病的样子。
“周总方不方便诊个脉。”
老周直接伸出胳膊，陈默右手一搭，脉象沉稳有力，却隐约有些跳脱。
“周总，您是什么时候开始吃土的？”
老周想了想，说道:“大概有一个月了吧，最开始我无意当中吃了一口，后来吃了一口以后啊，我就忍不住了，每天不吃土浑身没劲儿。”
陈默点了点头，确实是异食癖的症状。
“什么土都吃么？”
老周摇了摇头，说道:“那倒不是，我就爱吃老黄泥，别的土我都不吃。”
得，口味儿还挺挑。
“要不我现场给你吃个看看吧！”
周斌跃跃欲试，看样子是犯病了。
这种异食癖的陈默还是第一次见，他点了点头，周斌赶忙让管家拿了一碗黄泥来，周斌直接拿勺子挖起黄土，一脸满足的塞到嘴里。黏糊糊的黄土到了他嘴里，比龙肉还香，陈默看的有些反胃。
吃了拳头大的一小碗，周斌心满意足的打了个嗝，然后擦了擦嘴，问道:“小兄弟，有得治么？”
异食癖一般都是心理疾病，陈默想了想问道:“我有些好奇，你第一次为什么吃土？”
一面说着，陈默再一次搭上周斌的手腕，只是这么一会儿功夫，周斌的脉搏就比刚才更快更加虚浮。
陈默目光一凝，不是异食癖！黄土有问题！
周斌打了个哈欠，嘟嘟囔囔的说道:“我老婆那次做什么黄土面膜，给我做的时候不小心弄嘴里了，然后，哈~！”
周斌又拖着长音打了个哈欠，这才不一会儿功夫，他的眼皮就已经耷拉下来了，他摆了摆手:“不行了，昨晚儿没睡好，我先睡会儿，老弟你千万别走，等下午我醒了带你去洗澡。”
周斌踉踉跄跄上了楼，宁杰和陈默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的没有说话。
“出去溜达溜达？”
“行，正好没吃饭呢，宁叔你可得请我吃点好的。”
“放心吧，你叔不差事儿。”
宁杰拍了拍陈默的肩膀，两个人没多言语，直接下了楼。
管家一直在楼下候着，看到两个人下楼，赶忙问道:“宁先生，陈医生，你们这是。。。”
宁杰摆了摆手:“带我侄子出去转转，老周醒了让他定地方，这老犊子没咋滴就困了，晚上让他找个好地方泡一泡。”
管家松了口气，问道:“用给您派辆车不？”
陈默拒绝了管家的好意:“我开车来的，不麻烦了。”
出了别墅区，陈默率先开口:“宁叔，你认识周总多久了？”
宁杰混了这么多年，知道陈默想问什么:“我认识老周二十多年了，他老婆是发妻，两个人感情一直挺好，老周为人也算正派，从来不乱搞。”
“那就奇了怪了。”
宁杰摇下车窗，点了根烟:“你觉得黄土有问题？”
陈默点了点头，说道:“你没发现么，周总吃土的状态，特别像吸大烟。”
宁杰略微回忆，还别说，老周吃完土的状态确实像大烟鬼。
“不应该啊，要是土里掺了大烟的话，医院应该查得出来啊。”
“一般情况下是查不出来的，而且，一旦有人不想让查出来呢？”
宁杰感觉到头皮一阵发麻，大烟那玩意可是会要命啊，这玩意和慢性自杀没啥区别，这人得和老周有多大仇，下这种毒手。
陈默想起了什么，问道:“周太太不在家？”
“那娘们儿不是安分的主，都出去浪了半个月了，自己男人病了也不关心，要是。。。嗯？？”
宁杰还真没往这方面想，但是话赶到这了，不这么想都不可能:“你怀疑老周媳妇？不可能啊，那个女人没啥脑子，俩人感情也还行。。。”
“人性这玩意儿谁说的准呢。”
随便找了个小店，两个人点了个香辣肉丝，一个尖椒豆腐皮，六两米饭，算是吃了个午饭。
宁杰闷闷不乐，陈默倒是吃得香，他不是警察，没那么多的心思破案，再者说他和老周也没什么交情，里面有什么事儿他上哪知道。
病他能治，人他治不了。
“对了宁叔，你好歹在咱们省也数得着，咋干起攒客来了。”
宁杰放下筷子，解释道:“到了我这个身家，钱啥的多少也无所谓了，谁都想着老了能有个好名声。早些年我靠拆迁和倒钢材发的家，名声也算不上好。”
“这两年政府带头搞什么商会，副会长一堆，会长一直空着，正好我碰到了你，也算是借着你拉点人情。”
宁杰也不藏着掖着，对于陈默他很有好感，这小子人品好医术也好，他拉人情的同时，陈默也能攒一攒人脉，算是互相成就。
“宁叔倒是没拿我当外人。”
陈默也不介意，有钱赚有人情背着，怎么算他都不吃亏，这年头人情比什么都值钱，特别是有钱人的人情。
“咱爷俩有缘分，再说了，你小子咋也不亏，你自己也有产业，多认识点人以后好办事儿。”
“宁叔说的对，你吃肉，我喝汤。”
宁杰笑着摇了摇头:“你这小子，真招人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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