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师妹……”尾音温柔缱绻，许言笙眼神暧昧，“昨晚睡得好吗？”
“好得很，多谢学长关心。”
蜜茶搬了个凳子在他对面坐下来，任他怎么故意撩拨也始终不为所动，淡淡瞥着手里的剧本，手里要是多一只木鱼，简直能去当六根清净的小尼姑了。
休息室内，李沐兮掀开皮帘子往外看了一会儿，沉着脸转身走进室内。
“沐兮姐，喝水。”小助理端着冒着热气的杯子递过去。
李沐兮接过来喝了一口，立马喷在她脸上，“你是想烫死我吗？”
“对不起。”小助理抹了一把湿漉漉的脸，迅速低下头，眼底有屈辱的泪花闪烁。
在递给李沐兮之前，她已经确认过了，水一点都不烫，无非是没得到女一号的角色，心情不爽拿她撒气。
“再去倒一杯！”李沐兮冲她吼。
小助理偷偷抹了眼泪，背过身去倒水。
他们做助理的，万一倒霉被公司分配给爱耍大牌的明星，受气是常有的事，负责艺人的行程，端茶倒水，嘘寒问暖，和跑腿的丫鬟没两样。
同在一个公司的小晴就要幸运多了，许言笙性子随意，她从没受过气，行李太多许言笙还会顺手帮着提，时不时地T恤员工，发奖金清空购物车什么的。
简直越想越觉得委屈……
李沐兮在舒适的软椅上坐下来，喝着新倒的热水，暗自计划待会儿该怎么把蜜茶的光环压下去。
转念一想，她根本不需要费尽心机。
不过是一个履历空白的菜鸡，还不怕她自己在镜头前出丑吗？
下午的剧本围读会，剧组的主创人员围坐在一起，由演员分角色朗读剧本台词，这是为了更全面地了解剧本、人物，同时探讨拍摄过程中的具体问题。
蜜茶作为女一，又是新人，受到了所有人的关注。
李沐兮手里拿着本子，悠闲地拨弄着眼前的头发，一副好戏要开始了的表情。
剧本百分之六十都是男女主的戏份，许言笙扮演的程默是个话少、正直、善良坚毅的年轻警察，而蜜茶饰演的智能AI没有人类的感情，尤其是眼睛，在爱上警察之前不能有任何人类的感情流露。
眼神戏，是对一个演员最直观的考验。
许言笙念出台词。
“我什么都做不了。我无法改变事实。我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察。呵……什么可笑的救世主，你找错人了。”
蜜茶的瞳孔微微动了一下，冰蓝色的眼底好似有过片刻的迷茫，更多的，却是一片冰冷和漠然，那张完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只有你能摧毁主程序，控制AI，唤醒胶囊仓里的人类。”
“程默。”她说出他的名字，干净的瞳孔不夹杂一丝复杂的情绪，那么坚定，又那么美丽，不知道情为何物，一双眼里却只有他。
她的声线干净而温柔，发音、咬字、吐息堪称标准，现场的人大为意外，尤其是她的气质和神态，简直完美演绎了一个理智得近乎冷漠的人工智能的形象。
像是训练了一万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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