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霁楚盯着镜子里的后腰上的那处清浅的痕迹，其实已经看不出来什么了，但她心里有芥蒂，总觉得好似留下了疤痕。
她想自己应该不至于被感染。
阮舟微的检测应该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她的血液让她不会轻易被丧尸感染。
要不然，早在薇竹带着她在C1被各种机器检查的时候，那些精密的机器早就应该响警报了，她现在也不可能站在这里，早就在当时掉下飞机后就被病毒感染。
能顺利进入安全区，就说明她身体没有病毒……那为什么那块之前被抓伤的地方，还时不时会发烫？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之前在山洞里她就察觉到一次，当时没有什么时间去管，现在细细感受下来，还真的有点……
一种说不出来的不对劲。
看了好一会儿，听见外面传来动静，沈霁楚把衣服迅速整理好，套了件外套，推开门出去。
客厅里乌压压地站着十多个人。
个个都穿着军装。
贺川野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正在抽烟，烟雾缭绕，室内的视野都有些模糊。
沈霁楚没料到外面会有这么多人，从房间里刚出来就和外面的人撞上视线，又猛地往回缩。
可她忽略了异能者们的能力和反应，就她刚冒头的那瞬间，纤细的身影就准确被客厅里站着的一众异能者捕捉。
异能者们个个面面相觑，不解为什么能在这里看到女人的身影。
那女人面似桃花，唇红齿白的，腰肢要细，让不少异能者目光停滞一瞬，又立即恢复正常。
窗外安全区的天气只在转瞬间从晴空万里，变成了雷雨暴风，窗外开始不停地下雨，下雨疯狂拍击着窗沿，在室内听不太清楚，只能看清楚透明玻璃上一朵朵绽开的雨花。
这在末世里太罕见了。
沈霁楚来了这么久，都没看见一次雨水，不由仰着脖子，盯着窗户上的雨水愣神。
身后，一墙之隔，贺川野低声命令：“按照计划行事，过几天我会亲自去一趟前线。”
“是！”
“总指挥， 您真的要去前线吗？那边的情况非常复杂，很多新型变异的丧尸我们……都没有任何数据，你的异能最近……”
男人的声音不容置疑：“去。”
“是！”
一群异能者整齐划一地离开。
沈霁楚背靠着墙还在看着雨水发呆，眼前的视线被一道高大的身影遮挡。
她微微歪头，发丝倾洒下来：“干嘛？”
贺川野碾了烟，目光自上而下地扫视她，最后停在她微微泛着潮红的脸颊：“又洗澡了？”
沈霁楚点头：“你不会是小心眼到，要和算洗澡水的费用吧。”
贺川野扯唇：“没你那么小气。”
沈霁楚被逗笑，唇角弯了弯，又看向窗外的雨水：“在末世里，是不是很久没下雨了？”
“是。”
“多久？几百年？”
“准确来说，是一百三十五年零三天。”
“记得好准。”
贺川野转身进了她后面的房间，出来时身上的军装已经脱掉了，只套了条军绿色的迷彩训练服裤子，踩着军靴，上半身露出精壮的胸肌，“外面不是雨。”
“那是什么？”
沈霁楚偏头。
正好就看到他裸露的胸膛。
脸颊有些发烫，好在她本来就冲过澡，身上本来就烫。
“M921，蚀雨，你可以理解为一种有毒的物质，人体皮肤一旦触碰，会病毒被腐蚀，一个小时后，只会剩下白骨。”
他的轻描淡写，让沈霁楚有些起鸡皮疙瘩。
“为什么会下这种东西？感觉和雨差不多啊。”
“你可以试试。”说着他就要开窗，抓着她的手伸出去。
沈霁楚恼道：“我没有不信你的话！”
只是她在书里都没听说过的东西，她需要时间来思考和接受。
贺川野转变攻势，一下把他拽到自己的怀里，“你满脸都写满了两个字‘不信’。”
沈霁楚撇撇嘴：“是因为污染吗？”
“也可以这么说，每一场蚀雨都是人类的一次污染诱发的。”
“那为什么一百多年了，才终于下了一次？”
“帝国用手段拦截了空中的蚀雨，之前都是一个星期一次。”
沈霁楚点点头，懵懵懂懂的模样像个初学的乖巧学生：“原来是这样啊……”
“每场蚀雨都会带来严重的病毒感染。”
都是污染的后果。
谁能想到末世后的新生儿，还要遭受这种东西。
沈霁楚叹了口气，想要后退，却发现他拉住自己的手一直没放，问：“你还拉着我干什么？”
他连上半身衣服都没穿，她一抬头就能碰到他的胸肌。
“三天后，我要出去执行任务。”男人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然后呢？”
“到时候这房子是你的，你想做什么都行。”
“好哦……”
“去之前，我得收点利息。”
沈霁楚还没来得及开心，被他后面的话弄得嘴角有些僵硬：“什么利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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