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曦过去的时候还担心乌鸦也会朝他们砸石子，没想到这些乌鸦非常有灵性，落下的石子还特意避开了他们。
于是便不再犹豫，拉着纪如闻过去。
“我们来帮忙了！”
时曦说着高举手里的晾衣架往锁定好的目标身上拍——
“坏东西！让你拿石子砸人！让你拿石子砸人！”
离他最近的黄毛还没来得及高兴，屁股就感觉到了一阵火辣辣的疼。
“啪！”
“啊！”
“别乱动，没打中，再来一次！”
“啪！啪！”
“啊！啊！”
黄毛捂着自己的屁股就想跑，却听到一道好听但带着压迫感的声音——
“站住。”
黄毛看着犹如撒旦一般的时曦提着衣架，一步步朝自己走了过来。
耳边是同伙分不清是被砸的还是被打的哀嚎，这会儿黄毛怎么可能听时曦的话，拔腿就准备跑。
可就在这时，他的正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那人缓缓转过身，渐渐地露出全貌——正是被他们几人霸凌至死的小灿。
“！”
“对、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时曦按住肩膀，再也动弹不得。
“看到了没，他来找你‘报恩’了。”
还没等时曦继续说下去，他手底下的黄毛就翻着白眼，直接吓晕了过去。
时曦:“……”不禁吓。
围观的村民内心从“卧槽，谁这么圣母竟然帮这群杀人凶手？！”变成了“还能这么帮忙啊，学会了！”
……
得知消息匆忙赶来的局长不可置信地仰头看着天空中叼着石子的鸦群，然后走到秦不渡身边，斟酌着开口:“秦先生，这乌鸦？”
他还记得，之前就有一只乌鸦停在了秦不渡身上，再加上对方说的那句话。
他总觉得今晚的异象跟这个秦先生有关系。
面对局长的试探，秦不渡只是安静坐在椅子上，目光透过窗户玻璃，感受着神采奕奕的时曦，眸中蕴着笑意:
“来喝水的。”
“啊？”局长皱着眉说，“可这地方也没有水啊？”
这个村庄里连条小河都没有，更何况它们追着的几人身上也没有水这种东西。
“脑袋里的坏水。”
听到秦不渡近乎嘲讽的语气，局长愣了愣，随后脑海里突然想起在审讯室里黄毛说的那句‘你们听说过乌鸦喝水的故事吗？’
心底顿时有了论断。
下黑手二人组一前一后回来，时曦听到两人的对话。
他当然也注意到之前停在秦不渡肩膀上的乌鸦……那会儿本来以为只是巧合，但现在看来，肯定不是。
他倒是听说过秦不渡的传闻，不过并没有放在心上，没想到是真的。
时曦放下手里的衣架，看向身旁的纪如闻。
纪如闻没有说话，但他看起来似乎并不惊讶今晚发生的事情。
纪如闻扶了下因为刚才的运动而滑落下去的眼镜。
他当初想的没错。
跟徐有初在一起，确实很有意思。
而局长视线在弯曲变形的衣架上停留了两秒。
在他印象中的风水师是拿着黄纸跳大绳，或者是电视剧里一派仙风道骨，故作神秘的的样子。
没想到这位秦仙师的两个徒弟会这么的……与众不同。
尤其是那个叫徐有初的小家伙。
简直蔫儿坏。
不过他看着也觉得很解气就是了。
……
在热心市民的热情帮助下，距离上次离开警察局不到六个小时的时间，这些嫌疑犯就重回旧地。
不过与上次迫不及待想要离开的心情不同，这次他们是自己连滚带爬进了警察局。
夜班的警员见到这混乱的场面，以及两个男人痛哭流涕着自投罗网的架势吓了一跳。
“警察同志，我要自首！”
想起被乌鸦追着砸石子、那个令人绝望窒息的梦以及刚才看到的阴魂不散的小灿，男人颤抖着手指着地上一个失去意识的男人——
“就是他！是他让我们用石头封住水井的！”
“也是他儿子带头，我们家小虎才会一时糊涂犯了错！”
他指着的人，就是黄毛的父亲。
终究是父亲，即使已经到了这一步，他还想着护着自己的孩子，于是把责任一股脑的全部推到了黄毛和他父亲头上。
警察脸色严肃起来，义正言辞道:
“麻烦进审讯室，把事情一五一十的交代出来。”
……
清醒过来的黄毛父亲直呼“冤枉”
他不明白，明明家里一直烧着线香，为什么小灿还会入梦索命。
“别喊了，其他人都供出来了。”警员重重敲了下桌子，“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时曦站在审讯室，透过单面玻璃看着男人神色颓丧地认罪。
隔壁的黄毛从惊恐中脱身，想起父亲跟他说过，未满十八岁不负刑事责任的话，又放下心来。
至于小灿的鬼魂，等他出去后找人让他魂飞魄散了就是。
一个废物，竟然敢吓他！
面对警察的询问也全认了下来，“没错，是我干的。”
他还以为自己最多只是被送到少管所教育几天，并不会坐牢。
警员对他这有恃无恐的态度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直到警员押着黄毛，让他等待法院判决，才意识到不对:
“我还没成年，就算杀了人也不用负任何责任，你们快放了我！”
警员都被他这样子气笑了，好心普法道:“已满十二周岁不满十四周岁，犯故意杀人罪的，应负刑事责任。”
黄毛彻底愣住，这才真的开始害怕起来。
……
真相大白，这群人终将自食恶果，等待他们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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