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曹小姐打个电话吧。”刘行长指着茶几上的固定电话对孟欣说，“这个房间的无线信号被屏蔽了。”
孟欣忽然急了，一股怒火冲口而出：“你让我打电话给她说啥？说你们把我软禁了？让她老老实实回去待着？”
刘行长很无奈地说道：“讲实话，我也不想把你弄到这里来，我也想回到家里搂着老婆美美地睡觉，可是这不是遇上事儿了吗？孟总，我给您交个实底，可能您心里也明白，这个案子有多大？捅破天啦兄弟！二点二亿啊，不是二百二十块钱！如果还不回来，柳行长回不来，你这个法人主体不顶包哪个顶包？牢底要坐穿啊！”
“我有心理准备，你不用吓唬我！”孟欣低声喝道，“你现在就告诉我，我怎么跟我的助手交代！”
“你只要告诉她，我这里有茶喝有饭吃甚至有酒喝，比监狱里日子要好过得多。”刘行长个子不高，吃槟榔吃的一口黄牙，说话也带着明显的湖南口音，“兄弟，你可能没坐这牢吧？电影里总看过吧？让你选，你是选坐牢还是选这里？”
刘行长说的也是实情，孟欣皱着眉头苦思怎么给曹小隼回这个电话。
“我跟你讲实话。”刘行长又说，“类似的案子我也经历过，总行的意思再清楚不过，要把损失降到最低。一方面你人在外面就可以想办法弄钱，至少可以打个电话找找熟人，最好是把窟窿给堵上。进了监狱就进了死胡同了，人都见不到一个，哪有办法可想？另一方面你如果去自首，这个事儿就捅破了，如果被媒体曝光，那后果将极其严重，我们京都银行将面临被挤兑的风险。到那时候，银行将不得不破产，这损失有多大你不明白吗？”
这几句话倒是合情合理，而且也说到了孟欣的心坎儿上。这里虽然也是被软禁，比之监狱还是好多了。
听明白也想明白了，孟欣这才拿起电话来打给曹小隼。
“哥，他们把你怎样啦？”一听到孟欣的声音，小隼马上急切地问道。
“我没事儿，你别急小隼。”孟欣平静地说道，“你只听我说，过多的事情这里也不讨论了。我相信人家有录音，你懂的。”
“嗯！你说。”小隼一边回答，一边开了手机上的录音。
“我现在算是被京都银行软禁了，他们的意思很明白，就是柳行长卷跑的钱要让我来还。嘿嘿，就算我有那个心也没那个力啊！我在这里很安全，吃的喝的都不缺，有急事儿找我打这个电话也能找到，他们说得对，比坐监狱强多了。”孟欣强调说，“我也知道咱们没什么好办法，你也不用太着急了，一切顺其自然吧！”
“那你好好的，哥！”小隼发着狠说道，“我会去想办法的。”
孟欣知道小隼的脾气，也知道她的能力，只好由着她去折腾，等她折腾累了，自然就歇下来了。
“就记住一点，小隼，要保重！”孟欣本来想说要开心点，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这种状况劝她开心，跟拿把刀子把她伤口翻开来刮骨头没什么两样。
“哥，你也保重，有啥需要的打电话给我。”说完这句话，小隼就挂了电话。她也不想挂，只是怕再说下去就忍不住哭出来。
“啊——”银行对着宽阔的马路，门前很空旷，曹小隼对着马路大叫了一声。
她想起上次这样大喊是跟孟欣一起在珠江边上，当时孟欣要让她给他作证去把花裴换出来。一晃半年多过去了，仿佛那股子倒霉劲儿还没过去。老天爷也是太窄了，都已经躺到床上了，可能再给十分钟她都能怀上孟欣的孩子，就这么一会儿时间都不给。
无边的苦恼无处发泄，曹小隼把车子扔到一边也不开，一个人在灯火辉煌的大街上像个孤魂野鬼一样四处游荡。
翻遍了脑子里的电话簿，曹小隼只找到了三个人的名字。一个还很模糊，就是那个色迷迷的莫得王，看上去像个大老板，但怎么看他也不像个有二点二亿的人。第二个是姐姐，她今年生意做大了，只是要到亿的级别，估计她还欠了几十年的功力。第三个人，唉，可能是唯一有那么一丝希望救孟欣出火坑的人，可是，怎么跟他张口？
看看时间还不到十点，曹小隼狠了狠心，拿起手机来给莫得王发了条信息：“莫老板，在哪里潇洒呢？”
莫得王马上回了信息：“怎么啦美女？要去哪里？几点用车？”
“呸，我找你就是用车吗？你是出租车司机吗？”
“那是我误会美女了。那您有什么指示？”
“没啥指示，想找你聊聊。找个宽敞的咖啡厅喝杯咖啡吧？”
“十五分钟以后我在沿江路的上岛咖啡等你，只有那里的景色才能配得上你。”莫得王随后又追加了一个愉快的表情包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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