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轻点屏幕，玉兆毫无反应。
他倍感不妙，长按重启按钮，屏幕亮起后，当即点开办公软件。
系统自动弹出消息提示。
【羡鱼，您好】
【您已经退出罗浮太卜司，将不能再调阅该组织的内部文件】
【能有幸同行，已是不易】
【感谢您这两年为仙舟联盟所做的一切】
【我们衷心地祝愿您，所求皆所愿，所行化坦途】
羡鱼：“……”
怪不得。
怪不得临近他入场时，观良会问起玉兆呢。
这都多久之前的事儿了？
还记得呢！
镜流看他面色有异，轻声问：
“怎么了？”
羡鱼将玉兆递给镜流，叹道：
“这回，我真要吃软饭了。”
镜流低头一瞧，抬手捏捏他的脸，顺手将他的脑袋按向自己的颈窝。
“好，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当他们抵达所选定的海岛时，身着异域服饰的工作人员，弹奏着独属于他们的乐器，向岛屿一直等待着的、此前却从未来过的客人献上歌声和鲜花。
酒店负责人微笑着指引两人坐上摆渡车。
“您所看到的，是整个寰宇最大的泻湖——”
负责人轻声细语地介绍海岛和岛上的部分设施。
司机只开了十几分钟，就在一栋海上别墅旁停了下来。
负责人神情歉疚，表示海岛太大，若是开上一圈，怕是要花费几个系统时，于是只能粗略向两人介绍部分设施。
“我们为两位准备了迎宾酒水、水果和礼物，如果不满意床品，随时都可以更换，我们有上千款床垫和枕头……”
“很荣幸在这个极具纪念意义的特殊时刻，迎接两位的到来……”
“祝两位，新婚快乐——”
羡鱼微笑点头，接过负责人双手递来的房卡。
来到这里度假的客人非富即贵，他们最看重的，就是私密性。
因此就算是人脸识别技术早已普及，酒店依旧向客人提供房卡。
两人进入别墅，脚下便是如玻璃般清澈的海水。
海水的颜色，让镜流想起了年幼时吃过的、蓝绿色的薄荷糖。
她隔着玻璃，定睛一看，几条鲨鱼大咧咧地游过。
镜流忍不住问：“为什么没有游客呢？”
羡鱼怔愣一瞬，无奈道：
“你还记得……你给我的那些签名吗？”
闻言，镜流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你是说……”
羡鱼拉着她朝里走。
“这座海岛，从未接待过客人。”
“我们是第一批。”
两人来到被窗帘掩盖的落地窗前。
“这是你的星球。”
“这是你的海岛。”
羡鱼捏捏她的掌心，调笑道：
“你还说你不好骗。”
镜流故作不满地撇过脸，随手拉开窗帘。
下一瞬，视野被粉色占据。
镜流定睛一看，除了粉色，还有红色和白色。
她收到了一整个泳池的花瓣。
镜流与羡鱼手牵着手，从这一端，走到泳池的尽头。
她终于看清了花瓣构成的文字。
是她的名字，和羡鱼向她说出的情话。
镜流没有说话。
羡鱼变戏法似的，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枚戒指。
主石是与海水颜色相近的帕拉伊巴。
他问：“你愿意嫁给我吗？”
镜流看向覆盖整个泳池的花瓣，没有说话。
羡鱼认为，更衣室的求婚不够正式，于是，他又为自己补了一次求婚。
他见镜流沉默，又问：
“……怎么了？”
“是不喜欢鲜花配色吗？还是说，这枚戒指的切工和设计？”
镜流缓缓侧头，扯出笑容，朝羡鱼伸出手，示意对方为她戴上戒指。
她低头，小心翼翼地调整指环，看着那枚椭圆形的帕拉伊巴。
怎么会不喜欢呢？
你对我毫无保留。
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
可是，为何到了现在……
你把整颗心都给了我，却还是觉得不够呢？
镜流眼眶发酸。
借着低垂着头的动作，她闭了闭眼，极力克制住落泪的冲动。
待镜流调整好情绪，她说：
“我很喜欢。”
“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
“你事事尊重我的意愿，从不逾越半步。”
“你是最完美的伴侣。”
“可是，我不需要你完美啊。”
说着说着，镜流的声音逐渐变小。
千年前，你也是这样的吗？
无知无觉地耗尽心血，倾尽一切。
直到最后一刻，依旧予取予求吗？
是啊，任何人都比不过你。
你是最完美的元帅。
是最完美的上司。
只要你想，你会是最完美的伴侣。
可是……
镜流的视线逐渐模糊。
她喃喃道：
“世上没有这样的道理啊。”
没有你能做，就一定要去做到道理啊。
正想着，羡鱼扣住她的下颌。
她被迫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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