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跪在地上的白彻，又叩了个头，答道，“微臣从未背离过陛下，也从未违背过自己的初心。”
昌凌帝含笑点头，“好了，你二人起来吧！”
“微臣谢陛下。”
“草民谢陛下。”
跟着捡了便宜的封止心里百转千回，他这是押对宝了啊！
就说了，这对父女不同寻常。
看昌凌帝这态度的意思，是无论越子倾做什么，都准白彻与她站在一处。
那他遵从越子倾，就是遵从昌凌帝，就没有欺瞒忤逆之说了。
等白彻二人谢恩站起来，昌凌帝又将好奇的目光投向了封止，“朕若要罚你，又当如何？”
封止一愣，自己这是高兴得太早了，忙埋头道，“长公主殿下说，若陛下要罚…这羽林卫统领之位正好空出来了。”
要知越子倾能狡猾至此，与昌凌帝绝对是密不可分的。
话到这，后面的意思不言而喻，封止一脸为难，未在接着往下说。
这是赶走后接班人都找好了…白彻听后脸色又暗淡了两分，想杀人诛心也不过如此。
昌凌帝目光在二人身上流连，一个本应驰骋疆场，却因情困于朝堂，一个本应扬名天下，却因恨隐于市井。
指一条背道而驰的路，是罚，又何尝不是一种成全。
他的宝贝公主真的长大了，长得比他印象里的更好，虽然自豪，却更遗憾，筹谋多年，还是未能让她这一世无忧。
昌凌帝收了心神，脸上笑意被凝重取代，目里透着几分担忧，与他平日的威仪不同，语重心长道。
“你们能如此待安宣，朕虽欣慰，却也希望你们能想一想，若是在听命与性命之间抉择，你们当何如？”
听命与性命？
白彻与封止对视一眼，二人眼中各有各的茫然。
对越子倾所行之事，他们并非全然了解，他们不介意为她卖命，可真能成全她赴死吗？
这疑惑让他们忘了君臣之仪，齐刷刷望向昌凌帝，试图从他的面容里，分辨出这对父女究竟在做什么。
看这对父女，都太难看透、看懂了。
毕竟是大不敬的罪过，二人目光并未在昌凌帝脸上停留过久，正巧在殿门响起前，垂眼收了下巴。
推开殿门的是苏齐，一向沉稳的他恨不得飞到昌凌帝面前，急走了两步才知失仪，停下脚步，神情焦灼的看着昌凌帝，得了默许后，却也顾不得其他规矩，竟是健步跑向的龙案。
白彻与封止见状皆是心下一沉，在入殿后再一次交换了眼色，两人还不约而同的眯眼侧着耳朵。
只可惜，议政殿太大了，就算二人耳力敏锐，也听不到什么。
就余光能看到苏齐恭敬立在昌凌帝宝座不远处，神色惶惶说着什么。
奇怪的是昌凌帝，听了后虽然斜靠到宝座，手支在扶手上撑着头，看着虽疲倦乏力极了，却再看不出其他。
昌凌帝淡淡道，“人既然是太子请来的，交给太子处理吧！”
苏齐愣了愣，显然没料到昌凌帝反应会如此平淡，但还是领了命赶忙退出去了。
昌凌帝吩咐完苏齐，微抬手朝还站在殿内的白彻二人挥了一下。
“朕乏了，你们也下去吧！找到人了，是由她所为，还是替朕将她送得远远的，可莫要选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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