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
易中海与贾东旭前后脚的进了轧钢厂中。
一个面色有些发白，眼底泛着些许迷糊，眼珠还带着些血丝，整个人哈欠连天的朝着车间内走去。
一个则大步流星的走向车间主任的办公室内报到，整个人步伐矫捷，似是今天有什么好事发生一般。
贾东旭到了车间以后就七歪八斜的靠在机器上，等待着早上的点卯。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昨天他喝完大酒以后，记忆一片模糊，几乎什么也不记得了，只记得秦淮如昨晚待他特别温柔，一如两人新婚那时一样。
导致他今天早上起床都差点起晚了，整个人就有些迷糊，像是没醒酒一样，看东西都时而清晰，时而模糊的。
“开始今天的工作吧。”
“.....”
“贾东旭，贾东旭！”
耳畔接连的叫喊声。
让贾东旭呆滞的神情有些回神了，他努力的睁开自己今天像是被胶水黏住的沉重眼皮，定睛看着呼喊他名字的方向。
“咋了？”
反应突然愈发迟钝的贾东旭，扭头看了过去，也不看是谁的，就反问道。
“该上工了，段长喊你好几声了，你别靠在机器上发愣啊！”
“行，知道了。”
听到工友的通知。
贾东旭眯着眼睛四处搜寻着师父易中海的身影，就很奇怪，他今天感觉好困，既像是酒没醒，又像是没睡够，这种状态他总感觉下一秒就能睡着。
所以贾东旭想找到易中海，让师父帮他顶一下，他好去角落打个瞌睡醒醒神。
再爬起来继续今天的工作。
“得，别管他了，走走走，咱们工作咱们的，谁让咱们没一个叫易中海的八级技工的师父呢。”
“老潘，我看你这是羡慕啊，不过谁让你不叫贾东旭呢，你要叫贾东旭，你天天偷懒都没人管你。”
身边工友们看着一直在原地发愣的贾东旭，见怎么提醒他也不管用。
干脆的就不管他了。
自顾自的开始各自忙碌了起来。
贾东旭扶着有些发昏的脑袋，使劲在车间内搜寻师父易中海的踪影，但奇怪的是，每天早上总站在车间最显眼地方的易中海。
今天居然很反常的不在车间内。
没了办法。
贾东旭只能强撑着自己的身体，走到自己的工位上。
开始今天的工作，提不起精神的贾东旭，完全靠着自己潜意识的本能熟练度，机械性质一般的处理着手头简单的工件。
他打算用磨洋工的方式蹭过去早上这段时间。
可却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工位上机器跟往日里有那么一丝不同之处。
时间流逝的飞快。
“今天食堂不知道有什么菜。”
“还能有什么，天天都是白菜土豆子，凑合吃呗，你还能找出第三样啊？”
“萝卜呗。”
“....”
很快到了中午吃饭时间。
工人们三三两两的结伴去食堂打饭去了。
经过贾东旭工位时，看到贾东旭一上午的时间却只粗加工了几个工件，都下意识的撇了撇嘴。
也没人喊他一起，下意识的就略过了他。
“贾东旭这大早上的就在车间打瞌睡，昨天晚上也不知道去干嘛了，瞅瞅他这样子..一上午尽发呆了，学徒工都能干他这些活儿。”
“难怪他师父是八级工，带了他好几年，他还是二级工，啧啧，这人呐，人不行，不能怪路不平。”
“我师父要是八级工，我早就从三级工的位置上上去了。”
“...”
工友们窃窃私语的声音钻入了贾东旭的耳朵。
坐在工位凳子上的贾东旭昏昏沉沉，却没有半点反应。
“行了，别废话了，关机器，先吃饭去。”
贾东旭这个工位的小组长，一脸不耐的看了眼贾东旭，口中对其他人催促道。
“啪嗒。”
随着开关被按下，机器的轰鸣声逐渐停止。
贾东旭本能的以为这是下班了，双手随即向上一撑，看也没看机器停没停，就想着站起身子，预备回家。
双手放上机器的瞬间。
直接被还没彻底停止的传送带的卷了进去。
整个人昏昏沉沉一上午的贾东旭，身体自然不稳当，一个趔趄就被带着上了传送带上面。
贾东旭眼见自己被卷进机器里面了，本能的想挣扎，呼喊出声，让工友把他从传送带上救下来。
可是昏沉的身体怎么也不听他的使唤。
喊，喊不出声，手脚本能性的胡乱踅摸，却只抓到了一些零散的工具，努力挣扎的贾东旭怎么也没阻止的了他悲惨命运的到来。
半个身子伏在传送带上的贾东旭，就这么被卷入了锻压工件成形的机械锻锤中。
不过血肉之躯的贾东旭，怎么能是钢铁机器的对手呢。
即使这机器是处于已经关闭电源后的惯性动力中。
眨眼间，锻锤砸下,，他的半边身子就血肉模糊了，右侧的大腿跟胳膊里面的骨头甚至在力的作用下穿透了血肉，裸露出了骨头原本白森森的原始状态。
血。
不停的顺着伤口流淌了出来。
疼痛这才从伤处的感官传递到了贾东旭的脑海中。
“啊！！！”
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嚎顿时从贾东旭的喉咙里挤了出来。
疼痛使他清醒了。
能从那种昏沉梦魇中控制自己身体的贾东旭顿时哀嚎出声了。
被惨叫声吸引过来的工友看着半边身子几乎成了肉饼的贾东旭都被吓傻了。
“出事了！”
“机器里面卷进去人了！来人呐！”
“贾东旭出事了！”
被呼喊声惊到的工友们，连忙七手八脚的将贾东旭从传送带上拖拽了下来。
所幸当时的机器是处于关闭电源后的惯性动力状态下的。
所以只砸了贾东旭一下，还不是全力砸下的。
不然贾东旭哪有机会痛呼出声，早就被砸成一团肉饼了。
这车间的乱象很快招来了轧钢厂的领导。
易中海也在工友的通知下赶到了车间内。
“东旭？东旭，你怎么样了，你没事吧？医生！医生呢！”
易中海冲到贾东旭跟前 ，全然不顾他满身是血的身体，一边呼号出声，一边就抓住贾东旭的身体。
不过他眼神中尽是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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