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王道:“魇女就是司无忧的地魂。”
“她早已拥有随时脱离躯壳自由行动的能力。”
“从这一点来看,她就像司无忧的分身。”
“或者说她就是,也没毛病。”
分身,同样是一个很笼统的说法,有很多种类别。
有人把外物炼化成自己的分身,比如傀儡、纸人什么的,作为自己的替身,或者干脆是替死鬼,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还有一种名为“身外化身”的术法,施法者可以同时幻化出无数个自己,在打斗中做帮手之用,这种的,又叫“影分身”。
一般来说,分身不可能强于本体。
但有一种情形除外——
如果是献祭自己身体的一部分,炼就而成的分身,那么无论这种献祭是主动还是被动,分身都会生有强烈的欲望和意念,对本体自然而然就谈不上有多听话了。
还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反过来控制本体。
司无忧就属于这个万一。
魇女可比她本人厉害多了,不管是心性,还是手腕。
但十王坚持认为:“分身和本体是同一个人,魇女只是司无忧的另一面,是她刻意隐藏在灵魂深处,鲜为人知的那一面。”
“表面上她是个笨得发邪的蠢狐狸,实际她内心深处的精明不输于她那个圆滑世故的哥哥,李梁祸国之乱足以证实这一点。”
“一个苹果裂成两半,聪明的一面,变得更聪明,愚蠢的一面,变得更愚蠢。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司无忧情况特殊,分身一直在操纵乃至压迫本体,说白了是她自己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傻子。”
李停云冷道:“她并不是真傻。”
十王附和:“是的,她不是。”
“只要地魂回归本体,司无忧就会变得正常许多。但魇女始终不愿回去,灵魂状态能让她更加不受限制。”
“魇女随时可以感知司无忧的处境,控制其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因此我一直在想,她为什么到处招摇?为什么来我潇湘阁?为什么作法自毙?难道她不觉得自己身上背着很大一桩因果债吗?”
“还是说,她不知道你李停云是谁,不知道你在找‘绝品炉鼎’,也不知道我一直在帮你‘查案’,更不知道,如果我抓住她,把她交给你处置,她会有什么下场?”
“如果魇女对这些一无所知,那她才是真的蠢到家了,这不可能。所以她是自愿让司无忧落到我手里,自愿以此为饵钓你上钩。她这么做,目的何在?”
“好吧,这个问题暂且搁下,后面再谈。我前头还有话没说完,若捋不清楚前因,就难以猜到后果。”
接着前面的,司无邪愿为地界阴差,是为了根除司无忧的“离魂症”——地界主管众生之魂,对三魂七魄一说最为了解。
司无邪在冥府广交好友,和判官崔珏混得最熟,与黑白无常关系也不赖,可旁敲侧击之下,还是不知如何调治离魂之症,只能把司无忧看得紧紧的。
他看得再紧,该出事还是会出事。
魇女乃是梦魔,平时捉不住看不着,只要她想,有的是办法逃脱管束,最严重的一次“越狱”,就是跑到人皇身边作妖,一整个家国天下,全都被她霍霍了。
那次司无忧一傻傻了三五十年。
司无邪想要把她的地魂找回来,但遍寻不得,突然有一天,一个快要消散的魂魄飘荡到他家门前——救还是不救?他的心性注定他不懂怜悯,但他的直觉告诉他有利可图。
敏锐的直觉源自于足够多的生存经验。
他把这人救下了。
此人正是那命大的小商贩。
小贩逢人就爱聊自己的前生往事,司无邪从中得到启发,调转马头,从司无忧情劫命定之人的转世查起,从整个李梁王朝兴衰治乱查起,从一盏被人皇梁帝奉为祥瑞的花灯查起……
要了命了,查着查着,查到了夏长风头上。
但忽略这个要命的意外不提,司无邪确实是查到了点子上。
他连查带猜,渐渐地,就什么都明白了。
为时晚矣。
李梁覆灭已成定局,人间乱世烽烟四起,他再去阻止司无忧,已经没用了。
只能想办法帮她收拾这坨烂摊子。
瞒天过海,掩过饰非。
“大梁灭亡后,佛门八宗屠戮李姓宗室,背后少不了司无邪煽风点火。”
“他大抵是想替司无忧彻底斩断这条因果,顺便拉佛门下场,一同分担罪孽。”
“想要斩断因果,要么将功补过,要么把事做绝,两者都不容易。”
十王如是道。
“司无邪选择后者,借刀杀人,斩草除根。他这么做,非常极端,也非常大胆,稍有不慎就会惹上更大的麻烦,这是很不明智的做法。”
“我所认识的司无邪,精于算计,若只是为了司无忧一人,他应该选择更保守、更隐蔽的方式,把他妹妹身上的业障一点点摘干净。”
“可他却铤而走险,煽动佛门,制造更大的杀孽,牵累成千上万人。除非他有什么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否则他不会也不该这么豁得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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