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中的第二食堂。
饭点，一眼望去，全是密密麻麻忙着打饭的紫色校服学生，吵吵嚷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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剃着寸头的男孩金刀大马地坐下：“二食堂的锅包肉真难抢。”
燕凯旋早就紧跟他姐的步伐，从抢饭第一梯队功成身退：“毛血旺，yyds。”
以纪绯的冲刺速度，下课十分钟就会被一扫而光的“油闷大虾”+“梅菜扣肉”乖巧地躺在她的盘子里——轻轻松松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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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哲瞥了一眼纪绯的餐盘，倒吸一口凉气：“牛。”
且不说这两道菜的珍稀程度，以普通女生的点菜习惯，她们也不会点两个大荤菜。
其实还另外点了一个小素菜“清炒土豆丝”的纪绯言简意赅地用相同句式回复：“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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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白翩翩还没到，他们班的化学老师姓唐，总爱压堂，人称“唐老压”。
???三个人吐槽了一会儿老师的拖堂手段，随意地聊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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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好了，有你在，黑白双煞这个绰号终于可以换了。”项哲真诚地看着燕凯旋，简直要双眉含泪，热泪盈眶，仔细一瞅，他也是一个皮肤白皙，眉清目秀的帅小伙，“欢迎加入我们，燕同志。”
对“黑白双煞”习以为常，经常如此称呼他俩的小燕同学：“呃……哈，哈哈，我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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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绯同学，我直接叫你纪绯可以吗？”得到纪绯的点头示意后，项哲道，“白洛说你也有很大概率成为契约者，我基本上没见过白洛的伴生友判断出错。”
“以后，十之八九也会有伴生友找上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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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说什么呢？”白翩翩同学终于姗姗来迟。
四人餐桌，纪绯和燕凯旋坐一边，项哲和燕凯旋面对面，只剩下一个位置，白翩翩理所当然地坐到了纪绯的对面。
“在说正事啊。”项哲帮她打好了饭，摇号取饭的三鲜米线，等她到的过程中甚至都帮她直接端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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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咯。”女孩爽朗地坐下，她笑盈盈地朝姐弟俩打招呼，“Hello，我是白翩翩。”
纪绯顺手把放在一边的筷子和勺子递给她：“纪绯。”
白翩翩一看就是社牛，双手接过餐具：“知道，二班的美女。谢谢美女，美女贴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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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同学也道：“燕凯旋。”
“也知道，二班美女的弟弟。”
“你甚至不愿意叫我一声帅哥！”
……
他是为了保住自己的贞操才剃去了心爱的刘海，
白翩翩星星眼：“听说你的伴生友是一只猫？”
项哲也盯着他看，明显同样对答案感兴趣。
燕凯旋面上有光：“是啊，但是食堂人太多了，小白不想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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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双煞”表达了一番羡慕。
纪绯默默干饭中。
所幸有社牛白翩翩和两个不知羞涩为何物的高中男生在场，交流的场面持续升温，原因令人暖心。
……
“硬说我脖子上挂的玉珏是是他家的，明明是我妈花一百六十八块钱在庙里买的开光玉佩。”项哲无奈，“还tm地要新娘。”
这倒是燕凯旋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新娘？”
今天的油焖大虾，虾子的个头有点小。
“对啊。”
燕凯旋呆呆地问：“谁是新娘？”
不过味道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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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病相怜的两位“新娘子”对视一眼。
项哲指白翩翩：“她是。”
白翩翩也指项哲：“他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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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正式接触伴生友，就一直在大开眼界的燕凯旋咋舌。
土豆丝炒得软硬适中，口感不错。
项哲满肚子苦水：“都想脱单，这两只鬼怎么不一起冥婚啊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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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同学疑惑：“鬼和鬼能冥婚吗？”
“可以啊，我查过了。”项哲越想越气，“但是秦徵非说他们世界的规则必须是得和活人一起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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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冠军是——梅菜扣肉！肉质软糯，肥瘦相间，开胃下饭！
“而且厉鬼在伴生友中属于危险度极高的异界生物。”白翩翩道，“幸好有项哲和我一起受苦受难，不然这日子没法过了。”
她左手握勺，右手执筷，一边优雅地嗦粉，一边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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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已经……结了？”燕凯旋问。
聊天的过程中，姐弟俩已经知道了白翩翩的厉鬼伴生友叫“池煜”，项哲的厉鬼伴生友则叫“秦徵”。
——都是男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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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两位契约者异口同声回复。
“但是你明白吗？我们俩还是高中生，一直被一只鬼逼婚……”生活艰难，项哲叹气，“还是只男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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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凯旋深刻地感受到他们的不情愿了，脱口而出一句：“你俩处对象得了。”
此话一出，小燕同学只觉得背后一寒。
然后他就发现自己的绯姐无奈地看着自己，黑白双煞也是一脸微妙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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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能听见的。”白翩翩道，“还会报复。”
燕凯旋：囧。
项哲解释，安慰小燕同学：“但是他们不会闹出大事，还会和其他的伴生友保持距离，所以我们这话也只能和契约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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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绯已然消灭了盘子里的两荤一素三个菜品，白米饭都进了肚子。
她慢悠悠地喝着汤，学校食堂最好喝的免费汤就是周四的紫菜蛋花汤。
光盘行动即将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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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凯旋终于提出他一直以来的疑惑：“你们的伴生友在哪儿？”
他的猫嫌弃食堂混乱，一直在学校里晃悠。
那，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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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翩翩指着一个方向：“在这儿啊。”
项哲也抬头噘嘴，嫌弃之意溢于言表：“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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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绯配合地和燕凯旋一起抬头，望向那存在感极强的左上角房梁。
一只白衣鬼，黑发披散，竟有一张没有五官的平坦面容。
一只黑衣鬼，脸上戴着罗刹面具，袖子下露出的手掌坑坑洼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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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绯：这“黑白双煞”的外号，取得还真没错。
燕凯旋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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