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
下一秒，桑德斯愉悦地说。
覆面立刻紧张地看着宋均。
自从这只诡异鸠占鹊巢，他的心理就一刻也没有正常过，出现了许多不属于诡异的剧烈波动！
宋均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屁事没有。
耳机里，桑德斯哼笑一声，说道：“关于那只老鼠的。”
覆面身体一松。
“那只老鼠有分身。”桑德斯说，“它操纵梦主，但是并不能取代梦主。如果我没有猜错，它的交流方式大概率就是分身交流。”
“也就是说，这只老鼠在做什么、想什么，另一只老鼠也能知道得很清楚。”
覆面的眼睛里再次闪过惊惧和诧异。
他盯着宋均，小心翼翼地问桑德斯：“您怎么看出来的？”
“老鼠的态度。”桑德斯随口说道，“如果它没有别的手段，被我捏住诡心的第一时间会恐惧，而不是愤怒。”
“我捏碎了它的诡心，梦境却没有崩塌，加上梦主的心脏还在我这里封存……说明它只能操纵一张皮囊。”
桑德斯的声音停顿了一下。
荧幕里，红发青年正望着监狱的铁丝网，反光的眼睛让宋均想起预备捕猎的猫。
“查。”他突然说，“立刻调G城内外的监控。”
覆面的诡心突地一跳，差点脱离老鼠们的控制。
他再次紧张地看一眼宋均，问道：“怎么了，尊主？”
桑德斯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
“怎么了？”他反问道，脸上罕见地出现了一丝凝重。
“这家伙比我想象的聪明。我怀疑他很早就离开了监狱，甚至可能从来没有进去过！”
音响里，传来桑德斯冷静的分析。
“我们就假设老鼠只能通过直接的语音交流，这是最大的一种可能性。”
“代入这种假设，我们去看先前的游戏过程，不难发现，新贵几乎没怎么说话。”
“而老鼠，却能够指挥那些肉畜去配合完成一系列的动作。”
“这说明，要么假设站不住脚，要么……”桑德斯扯扯嘴角，“我们的新贵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指挥老鼠去做一些事情。”
宋均静静地听着。
“他的诡心被藏起来了。我在想，有没有一种可能性，梦境里的两个都不是真正的他？”
“如果他让老鼠占领皮囊，会不会还有别的方法，让诡心重新生长发育？”
冥民银行内。
“聪明。”西巳情不自禁地感叹道，“太聪明了。”
在他身边，刘经理惊出了一身冷汗。
“桑德斯是怎么知道的？”他忍不住问出声来，“我一直都盯着屏幕看的。宋总根本没有没有露出什么破绽！”
几个高阶诡物并没有责备刘经理的冒犯和失礼。
伪长生的脸似乎又垮塌了一些。
“倒也不用过度担心，”A先生神情严肃，“先生在王宫，这就已经赢了一半。”
“一小半。”西巳说，“你别忘了，桑德斯的诡心被他藏起来了。谁知道他的心脏在什么位置？宋总看起来占据了高位，实际上，这对他一点助益都没有。”
“他根本杀不死桑德斯，万一露出更多破绽，就完蛋了。”
荧幕里，伪装成尖下巴诡异的宋均无声地微笑起来。
他完美地模仿着尖下巴会有的反应，磕磕巴巴道：“我们立刻就查，尊主。”
桑德斯冷笑一声，没有说话。
他慢吞吞地一路走向后门，宋均默默地数着时间，把音响音量关到最低。
“查到了吗？”
五分钟后，桑德斯问。
“正在看，尊主。”宋均说，“目前没有发现异常。”
“没有吗？”桑德斯望着眼前坚固的大门，轻声问道，“你确定吗？”
覆面紧紧地绷着身体。
“我们确定，尊主。”他帮腔道。
桑德斯似乎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他忽然抬起头，拉出一个明媚的笑容。
这个角度不偏不倚正对着后门上方的摄像头，于是桑德斯的视线与宋均的隔空交汇。
“那就播放广播吧，两位。”他耸耸肩膀，“赶紧——我们已经耽误不少时间啦。”
说完，桑德斯自顾自地靠在后门边。
“覆面，准备交付第二层梦境。我想想——梦主就定成那个叫李越非的肉畜。看一下监控，第一层梦境的梦主怎么样了？”
他的耳机里，传来尖下巴不怎么淡定的声音。
“他快长好了，尊主。”
桑德斯漫不经心地玩着手指。
“我们很快就可以结束游戏了。”他冷冷地说，“我大概知道这是个什么情况了。看来我们的新贵还是不够聪明，也不够有创意。”
他轻轻地笑起来，越笑越畅快。
“说实话——如果他让老鼠占用他的皮，自己利用诡心的再生能力，完全跑到梦境外面的话，还有一线生机。”
“可惜，他错过了。”
“不仅如此……拿到他的诡心恐怕比我想象的还要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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