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女稳稳地画上腮红，哼了一声。
“太被动了。”
她说，烦躁地将胭脂盒子一扔。
“太被动了！被白抢地盘还没办法立刻杀了他，凭什么？！”
……
宋均点点老鼠的头，把它从盆里提溜出来，裹进一块毛巾。
“坏比，你打算怎么办？”
它用一双红眼睛瞪着宋均。
“雪女不动的话，我们也同步失去了和她交流的机会。”
宋均看了一眼手机，宋乞发信息来，提醒他十分钟快到了。
他打开电吹风，说道：“让她先急一急，然后我们动。”
“我哥那边，你还盯着吧？”
老鼠拨弄着头上的毛，给自己弄出一个造型来。
“盯着的，”它说，“我一直躲在房梁上。放心。”
“继续盯。”宋均说，“把他的安排随时告诉我。还有个任务要交给你。”
吹风机的声音停了。
宋均带着蓬松绵软的灰老鼠走出去，对着李秘书咧嘴一笑。
李秘书回以一个假笑，给宋昀发去汇报信息。
“一切正常。”
宋昀看着手边的监控画面，笑了笑。
“窃听装好了吗？”
李秘书秒回：“先装了两处。花园和厅堂。”
“先回来吧。你在那里，他可不会露出什么狐狸尾巴。”
李秘书字打到一半，又收到了下一条信息。
“防护罩已经打开了，赶紧出来吧。”
李秘书让出了宋均的位置。
“你们玩。”他冷淡地点点头，“我还有事，不陪同了。”
小院上方，特制防护罩亮着浅淡的蓝光。
大门的位置打开了一个缺口，李秘书快步走出去，缺口在他身后缓慢关闭。
他摇摇头，长叹一声。
“先生为了不让你们玩命，可真是用心良苦……”
“唉，如果不是弟弟太闹腾，谁愿意关孙子呀。”
房间内。
宋乞往椅子上一摊：“妈呀，可算走了。大佬，你……”
宋均竖起一根食指，宋乞的话硬生生拐了弯儿。
“……你还想玩别的不？”
“散了吧。”宋均摇摇头，“太晚了，先睡吧。”
他在桌子下方摸索片刻，轻轻取下那枚原片形窃听器，展示一圈。
宋乞马上起身去检查李秘书坐过的椅子，A先生和春华对视一眼，打着哈哈。
“爷，那我先走了。”
“今天玩得很尽兴……我也先走了。”
他们的屁股还粘在椅子上纹丝不动。
宋均出了门。
他本想把窃听器丢草丛里去，却一眼看见了笼罩在小院上空的幽蓝防护罩！
宋均冷笑一声，回屋关上门。
“你祖爷爷把我们关起来了。”他扫了一眼窃听器，毫无心理压力地和宋乞告状。
“这下好了，院门都出不去。”
他买了杯热茶，捧在手心。
“别说是我们了，就是老鼠也没辙！”
宋均想象着宋昀现在的表情，挤出一副哀怨的语气。
“他动作倒是快。我连老鼠都没来得及放……”
另一边。
窃听耳机里传来的抱怨让宋昀放下了心。
“给他们弄点吃的玩的。”
他笑眯眯地吩咐。
“把进院子的下属剖心，让他们进去了就别出来。不能给宋均任何可乘之机！”
李秘书点点头，有些迫切地问道：“先生，雪女那边怎么说？”
“听起来很顺利。”宋昀沉稳道，“雪女没有杀死他们。我让他们先回城里，等第二天天亮了，再去祭坛边看看情况。”
“是，先生。”
宋昀抬头看了看时间。
“明天给那两个小崽子的早餐做得丰盛些。”
他嘱咐道：“跟他们说，不要闹腾。尤其是宋均，让他好好休息，别瞎操心。”
老鼠蹲在宋均枕头旁边，吱吱地说：“他睡了，坏比。”
“雪女呢？”
“在护理头发。”老鼠说，“她心情很差。坏比，你要干嘛？”
宋均坐在床上思索着，问道：“那些阴兵现在走到哪里了？”
老鼠很不好意思地挠挠下巴。
“刚上车没多久，坏比。”
“呃，但是我吃掉了司机的脑子，把他做成了皮囊。所以，我们目前还在纸轿车里。”
“干得漂亮。”
宋均由衷地夸赞道。
“分六个阴兵出来。立刻下车，往新拉起来的防护罩边缘走，越快越好。”
老鼠警觉地竖起耳朵：“然后呢？”
“然后走到防护罩外面，再多圈一点地盘。”宋均简单地说。
他看着老鼠，露出一个令它毛骨悚然的微笑。
“你戒指里有皮肤吧？”
“只有一个丑皮。”老鼠动动耳朵，“我唯一带着的备用皮。异祟祟的……”
“就用他的。”宋均立刻说，“炸弹有吧？”
……
雪童子抬头看向雪女，雪女正往头发上涂抹护理油。
它慢悠悠地挪到窗边，偷偷将窗子打开一条缝。
一只老鼠悄悄地窜出去，雪童子合拢窗户，若无其事地走回来，笨拙地夸赞雪女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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